他卻將目光投向遠方,宛如初見時那個冷傲不馴的男人:“人的一生,總會有幾個知己。但是越像的人,越不適合在一起。愛情的趣味,就在於種種不確定性和碰撞,男女之間,說到底是被一種原始的衝動吸引。”
尤明許一開始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就覺出味兒來。她只吐出兩個字:“瞎扯。”
他的手臂往她椅背上一搭,說:“別再招惹他。”
尤明許冷道:“說什麼廢話,我什麼時候招惹了?”
殷逢伸手居然在她後腦勺彈了一下,還怪疼的。他笑笑說:“別對他笑,別反反覆覆刺激我。你以為我真容得下你身邊有什麼知己?一個許夢山,到頭了!”
尤明許沒好氣地掃他一眼,她是非常不樂意被人管東管西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管她和同事相處?
尤明許說:“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要的那句話你想起來沒有?”
這就是說,咱倆還不是那種關係呢,你管個屁?
殷逢靜了一會兒,慢慢地說:“尤明許我愛你。”
尤明許一愣,渾身不動。
結果又聽到他不緊不慢地說:“……我要和你結婚?”
尤明許突然就反應過來:“閉嘴,不是。”
他眉頭微沉,看她一眼,又說:“我要把一切都獻給你?”
居然已經接近了。
尤明許:“不是!殷逢,猜中的不算。”
他盯著她,半晌,笑了:“哦。”
只是原本兩人間有些僵持的氣氛,不知不覺煙消雲散。尤明許低頭整理桌上的東西,不理他。他看了一會兒,抓起她的手,捏來捏去不放,說:“我是說真的,離他遠點。”
尤明許抽回手,到底輕輕“哼”了一聲,說:“工作中的接觸我不會顧忌那麼多。”
殷逢微微一笑,知道有這句話已然是穩穩當當建起防線了,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淡笑:“乖。”
——
在四人小組將現的最新情況彙報給丁雄偉後,丁雄偉迅向上級請示。上級立刻開會研討,並做出決定:尤明許依然跟著羅羽去貴州。警方索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出警力往黔西北調動的假象,實則將精英部隊秘密佈置在黔東南獨山縣附近。
因為羅羽和曹哥的交談裡,只提到了大致的交易地點範圍,並沒有說詳細位置。所有到時候還得伺機而動。
另外,丁雄偉也告訴尤明許,這次行動,目標是逮到雙方大Boss和他們的犯罪證據,如果能揪出邢幾復當然最好。但想必對方也會很謹慎,不會輕易露面。所以尤明許的隨機應變就很重要,因為不到萬不得已,警方支援不會現身,避免全盤皆毀。也就是說,連許夢山和景平,都不一定能隨時接應她。但她這一次的任務,又是必不可少的。一方面,可以作為內應,及時讓警方掌握犯罪份子的動態;另一方面,也可以試探出羅羽的真實目的。
無人可替,勢在必行。
尤明許對丁雄偉點頭表示自己扛下了。
至於殷逢和他的手下們,是不在警方的部署範圍內的。但尤明許知道,他們一定會跟去。
出前夜,不光尤明許,景平、許夢山,很多同僚們,都對這一次的行動,充滿緊張興奮的情緒。對手不是普通罪犯,是兩波最惡劣、殘忍、聰明的惡徒,精英警察們心中擁有的是棋逢對手的興奮,也是誓死周旋捍衛正義的強烈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