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方想自從邊軍回國繼承大統,除了娶安渡山之女安冉一事全憑著自己決定,之後所有圖謀不外乎為國為民。對自己的兒子木三千,木方想其實心裡是有愧疚。
若不是身在皇族,木方想對木三千最大的期待不過是平平穩穩的安度一生。
然而,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毀了。
並且僅僅是作為遠在中原的另一個皇帝滔天野心的陪葬品,就這麼被人像是扔在腳下的瓶瓶罐罐,抬起腳隨便踩了兩下,就都給碎成了渣末。
真是毫無價值的犧牲啊。
父皇遣散了兵眾,獨自戰守城門直至殞命,換回了帝沙滿國的人民安穩,換回了木三千可以繼續苟活人世,帝沙人自然會對國主感恩,可啟元李氏呢,在他們看來父皇不過是逞匹夫之勇罷了。可笑可憐。
從今往後帝沙皇子這個身份大概也就只存在少數人的記憶裡,可能僅僅在茶餘飯後閒聊時才會提起。
那麼,從今往後自己又該把自己擺放在什麼位置上呢?
眼下自己成了武當山上年紀最小的小師叔,四位師兄各有所長,大師兄陳常名代表的規律戒律,三師兄郭打鐵代表了人性至善,二師兄商榕則是思辨天道,至於那個還未曾謀面的四師兄路遊,從別人口裡聽起來完全就像是至純道心的化身。
師傅張銘鈞讓自己挨個去跟師兄們見面,也未嘗沒有告訴自己人生當如是,擇一道而無前的意思。
擇道前行,自己卻該如何選擇。
呂子皎胖乎乎的身形忽然在木三千的腦海中閃過。竟然把這個陪了自己小半天的熱心師侄給忘了。
大師兄門試出題目求解何為道,呂子皎交了白卷竟然得到了九分,明明是他不怎麼會寫字沒可奈何好麼。
可轉念一想,呂子皎確實不會寫字又為何要違背自己去寫些誰都看不明白的鬼畫符呢?遵從自己的內心也算是道法自然吧。
想到這裡木三千好像也有了答案,眼睛裡的迷茫散去變得堅定。
聽從自己的內心,做自己。
遵從自己的內心,木三千慢悠悠重複唸叨了幾遍。道家聖人講究出世清靜無為,大概是為了避開世俗煩惱樂得自在。儒家則看重入世有為,居廟堂之高則憂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君,也是為了實現自己心中上可匡扶社稷,下可安慰黎民的抱負。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由心而發,心有所想便行有所為。
木三千於武當山漆黑的草屋裡微微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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