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你待會上了神道可要小心,青石板可都是硬梆梆的。”
二師兄商榕最後才說了這麼一句。
氣機越強壓力越大?還要小心青石板?
打鐵師兄跟商榕師兄的一句話直接讓木三千黑了腦袋。
北疆龍窟裡的事情師傅半遮半掩的也跟自己說了一些,再加上修練氣機的時候路師兄的一番話,木三千已經猜到了龍窟裡的那條白蟒似乎對自己做了什麼,如果自己的身體裡面存著跟那條白蟒有關的東西,比如說一些氣機,那自己走在神道上還不得直接來個五體投地?
木三千腦筋轉的飛快,那邊外門的弟子已經陸續開始嘗試走進神道。
大多數弟子進了神道後都走了沒幾步便被符陣的氣機壓力給壓的喘不過氣,上下的身體也被擠壓的厲害,很快就有因為呼吸不暢而頭昏眼花的,也有被壓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更有硬撐著往前走結果給氣機壓迫的鼻竅流血昏迷倒地的。
神道上外門弟子狀況百出,可是忙壞了守在一旁往外抬人的兩個。
而觀禮臺上儘管隔得遠了些,但也將將可以看得到神道上的情況。每有一個外門的弟子倒下,人群裡就會發出一陣驚呼。
觀禮臺上位置最好的隔間裡,湖州刺史杜京也時刻關注著神道那邊。
“那些晚輩後生怎麼進了神道就一個個像是被打慘了,你倆可看得出裡面有什麼貓膩?”
左右僕從分別站在兩側,兩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挑傘的那個更是直逼明理巔峰,距知命只差了一線,被招攬在身前負責保衛杜京周全。兩人也看出了神道上的古怪,可這古怪是什麼原因造成兩人離得較遠一時也拿捏不準。
“稟大人,屬下猜測那神道之上應該是被人做了手腳,不過咱們離得太遠看不真切,所以一時間也不敢肯定是怎麼回事。”
僕從老實回答。
刺史杜京盤腿坐在案几後面,扶住雙膝的手明顯一緊。
兩人重新看向場內,到了現在還有十幾名外門的弟子沒有踏足神道,他們顯然被同門的遭遇擾的拿不定主意,一直在場邊猶疑。
而就在這時,有兩人毅然站出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竟像是不約而同的那樣,開始往神道里走。
正是李吉跟杜百川。兩人一前一後踏上了通往太和的神道。
杜京遠遠的看見兒子走上了神道,心裡自然跟著緊張擔心。
只是站在外面看,永遠都走不到玉柱峰的金頂。武當門試向來嚴格,單從其他同門弟子像是砍瓜切菜一樣被抬下來,就能知道這通往太和宮的神道遠沒有看起來簡單。
李吉決然踏出了一步。他身為廣陵王李琦的兒子,備受期望的世子殿下,自由其驕傲,他不允許自已退縮,更不能失敗。
商榕沿著神道設下的符陣可不管你是誰家公子,也不管你是不是身份貴重的世子殿下。李吉走上神道同樣有無形的巨大壓力滾滾襲來,這股壓力甚至要強過其他任何的外門弟子。
“原來如此。”
李吉進了神道親身感受出裡面的古怪,怪不得今年的武試不同於以往比起了登山走神道。
巨大的壓力擠壓著李吉全身上下每一處骨骼的間隙,他堪堪能穩住身形,但每往前一步都要使出全部的力氣。
不過幾息之間,李吉便已經渾身溼透汗流如注。
緊跟在李吉後面的杜百川同樣不好過,可他自認為在武道修為上不輸李吉,甚之在人心手腕猶有過之。儘管不清楚李吉的身份,但他終究還是湖州刺史的公子,在湖廣一帶不說手眼通天,卻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像家裡那個只會讀聖賢書的大哥,讀書都讀的迂腐了,只想著考取功名入仕,一心的忠孝禮儀,滿腔的治世經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