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千有個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本《洗劍錄》,一本《劍訣》,一本《推手》,這三本典籍木三千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翻來覆去看了不下五六遍,直到將每一個招式出現在第幾頁都給記了個清清楚楚這才罷手。
不管會不會練,先給記在腦子裡再說。這便是木三千練功的方法。
白天繼續單手持劍對著垂掛的銅錢。自打大師兄讓木三千開始練這一個動作,整整一天一夜過來,木三千愣是牢牢握劍,手腕累到疼痛難忍便稍事休息,然後繼續開練,至今一下都沒有遞出過。
枯練一天,期間郭打鐵師兄來看了兩眼,一直心疼,練功歸練功哪兒有這般折磨自己的?可知道是大師兄這樣教的之後,也只好任由小師弟木三千單手抓著巨劍,練腫了手臂。
呂子皎也來過,除了幫忙送飯還在一旁跟木三千閒聊了一會。
“小師叔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可是出了名了!”
呂子皎體態肥胖,站了一會兒覺得累便從木三千的草屋裡搬出一張椅子坐進去。
“出名?出啥名?”
木三千目不斜視咬著牙堅持,巨劍的劍柄已經被木三千掌心的汗水浸溼,給泡成了深顏色。
“商榕師叔的那盤棋局啊。”
“棋局怎麼了?”
木三千從商榕師兄擺的棋局那裡回來就先後忙著苦練氣機外洩,又去了無涯書樓,之後問郭打鐵師兄討要了一把巨劍,除了吃飯的那一小會兒算是閒著,其餘就連去茅房的空都沒有,自然也就不知道商榕師兄棋局的事情。
“咱們先前不是去了一趟觀松亭麼?”
“是啊,怎麼了?”
“你跟商榕師叔說那是一盤死局,根本就沒有回還的機會,咱們走了之後你猜怎麼著?商榕師叔拿掉了棋盤上所有的黑子,也就是說他苦苦思索十年的問題,在你的啟發下有了答案。整整十年的苦思冥想啊,你剛以上山就給破了,能不讓人覺得稀奇麼?”
“就這?”
聽呂子皎說完木三千頓覺頭大。
“我猜困擾商榕師兄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棋局,肯定另有原因。師兄之所以會對著一盤死棋整整十年,估計是因為那件事對他影響極深,而且他肯定也和棋局中的黑子一樣,身在劣勢。”
“哦。原來這樣。”
呂子皎似懂非懂,他待在山上這麼些年關於商榕師叔的過去所瞭解的少之又少,自然也體會不到商榕心裡的情緒究竟如何。
因為還要幫著師傅陳常名準備文試,所以呂子皎來了也不敢耽誤太久,往往是說上幾句就要離開。
除了呂子皎之外,其實二師兄商榕,四師兄路遊也分別來過一次。
兩人只是隔著老遠看了看。
“原來在這遁世苦修追求逍遙物外的武當山上,心裡有執念的不止我一個。”
商榕看完小師弟練劍之後說了一句。
“由術入道,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境界高出我等不知幾何,善。”
劍痴路遊看完小師弟練劍,對小師弟練的如何沒做評價,反倒說大師兄陳常名境界高深。
到了傍晚大師兄陳常名回來,看木三千仍在院中練劍,點頭表示認同。
“小師弟今日可以去休息了,往後兩個月每天持劍兩個時辰便可,覺得手頭重量輕了就去問你郭師兄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