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功德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緊張到令人窒息的噩夢,夢裡的山谷雪崩竟是如此難以言喻的真實,那轟隆不絕的震天聲響,那磅礴而下的萬丈積雪,在夢裡彷彿都能真切感受到被積雪掩埋的寒冷。
可是做夢也會疼麼?
兩側的臉頰不知為何忽然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像是迷濛未醒之際給人在頭腦上澆了一桶冰水,韋功德啪的一下坐了起來!
這他孃的可不是噩夢!
“醒了?”
韋功德定定神,發現養山哲跟洛守君都半蹲著圍在自己跟前,而他則依靠在一處石壁上,不遠的地方就是雪谷,現在看過去白茫茫一片跟兩側的山勢幾乎融為一體,傾瀉而下的積雪一直淌到了他們三人腳下。
“殿下呢!”
韋功德猛的想起來,是殿下以一己之力阻擋了滿天的箭失才讓他們有了一線生機,也是殿下冒死催動了雪崩才能讓他們險中求存。可現在並未看見殿下的蹤影。
“應該給困在雪谷裡了。”
洛守君站起來轉身看著遠處已經不甚分明的雪谷,一時間有些深色複雜。
“我們不能丟下殿下不管!”
韋功德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牽動了受傷的小臂,直疼的他齜牙咧嘴。
“他會沒事的。”
養山哲伸手搭在韋功德肩膀上,阻止了他想要回去找東皇太一的念頭。
“分明有人早就埋伏在雪谷,留殿下一人孤身犯險實非臣子所為!”
儘管小臂疼痛難忍,韋功德還是毅然站起。
“你對東皇太一修為境界瞭解多少?”
養山哲鬆開了了手,卻反問了他一個看似沒頭沒腦的問題。
“相信肯定會比你高出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咱們四人中修為最好的。你現在有傷在身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個累贅。”
不等韋功德回答養山哲便繼續開口說。
“相比之去找他,咱們趕快離開趕去飛崖才是正選,一來脫離不明來歷的那群人保證自己安全,二來不會讓他因為我們分心。”
“況且萬一,萬一他已經遇到不測,我們回去只是徒勞送死。”
被養山哲少一阻攔韋功德便已經冷靜不少,聽養山哲稍加分析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東皇太一催促他們先行離開自己殿後的時候,韋功德看待東皇太一的心態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儘管依舊為東皇太一擔心,不過三人行事也算果決,沒有繼續耽擱便動身繼續往飛崖行進。
地圖上標著飛崖的地方實際上是一處裂谷,從雪谷過來地勢便一路平坦,三個時辰左右便可看見,出了後方來時連綿山脈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左右跟前方几乎是一望無垠的蒼茫境地,而飛崖裂谷便是橫亙在這片平坦大地上的一處天險跟界線。
前後裂谷相距摸越數丈,唯一的通路便是地圖上標註的繩橋。也不是沒有人嘗試著從左右兩端走走看,試試能不能找到兩側斷崖相接或者距離稍近的地方,但都無一不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