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陽如願得了本命劍之後木三千一行便繼續順江一路前往藏劍山莊。
穆歸雲照舊每隔幾日便會收到廣陵軍的信鴿,除卻彙報行程進度,其餘大小事宜也幾乎是一件不落。
船上少了曹霜露倒顯得有些冷清,養山哲一貫是那種三杆子打不出屁來的作風,寧老頭不喜坐船出來活動的時候也少,木三千去請教了幾次養練本命劍的事情之後便沒再去多打攪。
整艘商船上百十多口人,人多眼雜,所以很多事情木三千有意避開,所以白天除了吃些東西之外就一直在休養心神,到了晚上才會起來活動。
這柄出自棠老爺子之手的本命劍,長不足兩尺,六面四稜通體黢黑,細看劍身之上佈滿細密紋路,紋路隱有亮光瑩瑩,劍鋒銳利讓人不寒而慄。
木三千盤坐穩當,蔣其平放在兩膝上,催動體內氣機迴圈周天,數次之後才抬起右手,用小刀割破食指指尖,紅到豔麗的血液啪嗒一聲滴落在本命劍身上。
接連幾滴渾圓飽滿的血液,落在劍身之上竟然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那些紋路流淌,很快原本黢黑的劍身上因為木三千的血液而讓那繁複美麗的圖紋顯現出來。
由劍柄處一直延伸到劍尖,充盈了鮮血的圖紋似乎泛出來一絲光亮,但那轉瞬即逝的速度又會讓人以為是出現了錯覺。
劍身兩邊按著同樣的方法重複了數次,等到木三千放鬆了身體停下來的時候外面已然隱隱天亮。
座下被汗水溼透,貼身的衣物也是如此。但熬過一夜之後木三千疲倦難擋,連衣物都沒有力氣去換便直接倒頭睡下了。
“小木大人?小木大人?”
睡到晌午聽見有人敲門木三千才驚醒過來。養劍果如寧老頭所言,前期對心神消耗極大,如此下去是不是該找個人幫自己守一下?
木三千掀開被子起身去開門。
“怎麼了穆大人?”
敲門的是穆歸雲,壯碩的身軀把門給擋了個嚴實。
“進來說。”
“看您近日一直都在房中,實在沒找到機會才過來打擾。”
穆歸雲先是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居然難得的客氣了起來。
“呦呵穆大人這可不像是您的作風,有事您直說無妨。”
兩人在桌前坐下,木三千一邊揉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一邊打著哈欠。
“我前日收到了軍中傳來的調令,從杭州開始到您去京城覆命,由我們廣陵王世子的老師,關山海關先生負責護送,我在奕昂渡口就得趕回軍中了。”
“軍中有事?”
木三千也沒多想,只不過這調令來的是夠突然的。
“應該是,不然不會如此著急把我給調回。”
“既然是軍令,自當以公務為主,這一路還有勞穆將軍照顧了。”
“木大人這話可就是客氣了。咱們當兵的讀書少,沒啥文化,當初知道上頭讓咱去護送一個小道士,咱們心底其實都覺得不舒服,感覺這是那啥,殺雞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