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人一巴掌給打在臉上,那種火辣辣的痛感將木三千從昏睡中給打醒,木三千估摸著還會繼續昏睡,同時是以一種極為不雅觀的姿態。
醒來之後旋即被全身拆散了一般的痛感給疼得齜牙咧嘴。
“呀呀呀,哎呦呦——”
本能之下想翻個身卻又牽扯到了後背上剛剛癒合的傷口,皮肉傷雖然已經長好,但全身骨頭卻像是給人用大錘砸過一遍。
稍稍喘息之後木三千才看清原來自己身邊還坐著一人。
青絲長髮垂在腰後,蔥白玉臂交叉擋在胸前,膚若——膚若——
“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木三千慌忙用手捂住眼睛,臉龐登時火辣辣甚至比剛才被人打那一巴掌還疼,還熱。
“看就看了,裝什麼一本正經!”
這聲音木三千再為熟悉不過,怎麼說也是拿著自己的身體當居所住了小十年,況且還曾經幾次想要鳩佔巢穴。
“非禮勿視,怎麼說我都是出家人。”
“就你這鬍子都沒有長全的人,你懂什麼?還非禮勿視。”
素玄前半生肉身石化在龍窟,雖然歲數長了木三千不知多少年,但心性卻也未必有多大,不然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赤條條也不會羞惱之下扇了木三千一巴掌。
“捂好你的眼睛,敢偷看我一巴掌拍死你!”
木三千一陣氣結,自己看著像是那種宵小之輩麼?然後一邊想著素玄太小看自己一邊偷偷張開了指縫。
素玄離開幾步聽著窸窸窣窣幾聲,隨後才讓木三千可以睜開眼睛了。
殊不知方才木三千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素玄的身上。
十年之前還在帝沙之時也不是沒有見過異姓姑娘的身子,那個時候自己洗個澡可都要好幾個侍女從旁服侍的,可那是自己年歲尚幼也什麼都不懂啊。
想到這裡木三千隻覺得自己的臉更加發燙,耳邊咚咚的聲響宛若擂鼓一般。
素玄不知在哪兒找了身衣物穿上,之後便走到河邊掬水洗臉洗頭髮。
木三千趕緊四下裡觀察,以此來分散自己的小心思。
原來二人被河水卷著一路給衝到了一片河灘上,河灘兩旁都是淺草密林。
“喂!有人麼!”
木三千躺在冰冷的河灘上使勁喊了一聲,可剛張嘴便覺得肺腑刺痛無比,旋即一陣猛烈咳嗽。
“喊什麼啊?”
素玄收拾好過來鄒著眉頭問。
“看看附近有沒有人住啊,不然我這樣還不得凍死。”
木三千上身赤條條,褲子也已經破碎不堪,醒過來這會兒凍得齒間咯咯作響,想試試氣機運轉護住身體,嘗試之下發現可憐自己丹田之內空空如也。
“你這身衣服——”
素玄的一身衣物看起來極為眼熟。
“關山海!”
木三千瞬間想了起來,這身華服可是關山海那老頭的。
“死了已經,不用擔心。”
素玄回頭看了看河灘邊上。
木三千順著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關山海,他的半個身子還泡在水裡。
“可是你怎麼出來了?”
木三千覺得不解,素玄明明只還有一股白蟒氣機,肉身早就毀在了北疆的龍窟之中,她現在居然能以人形在外,這種事情真是奇之又奇。
“世間事誰能說得清楚?總之我如今可以從你體內解脫算是喜事一件,至於原因對我而言可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