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巷本就嗜酒如命,喝個三杯兩盞,他還把持的住,再多幾杯,肚子裡的酒蟲勾了上來,一罈子酒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喝到最後,陸衍沒怎麼樣,他自己倒是暈乎乎的了。
被酒水淹了的腦子也管不住他嘴巴往外蹦什麼詞“千戶大人,你為什麼非要和胡宗憲過不去呢?胡宗憲的確是曾經投靠過嚴嵩,可那也是情勢所迫,張經,李天寵倒是剛正不阿,可他們下場如何?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胡宗憲不過是看清了形勢,他有什麼錯,若不是咱們的皇帝迷通道教,寵信奸臣,聽信讒言,他胡宗憲犯得上攀附嚴嵩嗎?”(注:張經,李天寵:嘉靖時期的抗倭名將名臣,被嚴嵩義子趙文華誣陷而死!)
陸衍就靜靜的聽著,看他還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就憑他剛才那兩句,下了詔獄都不為過。
“胡宗憲貪是貪了點,也肯定算不上什麼好人,可他畢竟是能臣呀,若是他這樣的能臣都被誣陷死了,那往後,誰還給這大明朝廷賣命呢?”
聽到朱衣巷這話,陸衍心情有些複雜,問道:“你既然有如此見識,為何不參加科舉考取仕途為國效力呢?卻將這大好時光浪費在花街柳巷!”
醉醺醺的朱衣巷慘然一笑,搖頭長嘆一聲,道:“考取仕途,我也想呀,可惜造化弄人,我這一生註定是與科舉無緣,倒不如做個風流才子來的逍遙自在!”
“莫非你家裡有什麼人犯了大罪,後人被剝奪了科舉的資格?”
“呵!我們家可是天下至尊至貴的人家!”
“那你……”
朱衣巷醉醺醺的湊到陸衍面前,神秘一笑“你想知道?”
終於說道正事上了,陸衍勾起唇角“你倒是說說看呀!”
朱衣巷俯到陸衍耳旁,帶著酒氣的溫熱的氣流撩動他耳邊碎髮,略顯沙啞的悄聲說道:“我就不告訴你!”戲弄完陸衍,朱衣巷開心的咯咯笑。
陸衍臉色不大好看,眼看著就差一層窗戶紙,這朱衣巷愣是打住了!
醉的七葷八素的朱衣巷就靠在陸衍身上,這麼近的距離端詳著陸衍的臉,月光也如這上等的花雕,給此情此景染上了些醉意,陸衍那張平日裡冷峻的臉在朱衣巷眼裡也柔和了許多,看著看著,他便有些痴呆了,喃喃說道:“你長的真好看!比我見過的南風館裡的所有小倌都好看!”
陸衍震驚的看著他,這小子是在……調戲自己嗎?
自己長肖母,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些放蕩公子時不時的騷擾自己,但是被教訓了幾次之後,再見了就有多遠躲多遠,進了錦衣衛後,也有些人仗著職位比自己高,想要逼自己就範,但一來打不過自己,二來,有錦衣衛指揮使陸炳護著,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只能背地裡給自己小鞋穿!現在他已經是錦衣衛千戶,他手下的那些人,敬他,畏他,沒人再敢對他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這朱衣巷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調戲有著血閻羅稱謂的錦衣衛千戶陸衍!
陸衍就看著他,看他這張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東西。
卻沒想到朱衣巷衝他呵呵樂了兩聲之後,一俯身,咬在了陸衍的唇上。
陸衍只感覺腦袋上竄過一陣電流,整個人都僵住了,朱衣巷的唇很軟,那條水滑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齒溜進了裡面,一陣攻城略地,他甚至都忘記了反抗。
月色撩人,月光下的走廊深處,朱衣巷附在陸衍身上,一雙不安分的爪子搭在陸衍腰上亂摸,嘴巴更是佔盡了便宜,而陸衍卻像是丟了魂魄似的任由他胡作非為。
“哎呀我的媽呀!”這時候走廊轉角處有人叫了一聲,知道撞破了好事趕緊轉身要逃。
他這一聲把陸衍嚇了一個哆嗦,終於找回力氣,一腳將趴在自己身上佔便宜的朱衣巷踢了出去,朱衣巷早就醉的七葷八素,要不然他也沒膽子佔陸衍的便宜!被他踹了一腳,便直挺挺的躺在走廊裡睡了過去。
“站住!”陸衍喝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