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洞口已施下遮蔽禁制,沒有弄一扇石門擋視線,外人也望不進來,還能省下一塊石料做床板,洞府裡的一切佈置全然都是土系精華構成,拿出去肯定價值連城,從節約的角度來說,能省則省。
阿黃回到洞府廳底,沾沾自喜地想了一陣,忽然醒悟過來:“你嘛我省個屁,宇宙空間什麼土沒有,稍一抽取就有大把的精華,當是還在地球上窮巴巴的嗎,抽一把泥巴,就怕地板塌掉。”
他在廳底轉悠一圈,其實在做設計,不到一會,便計議已定,揮手將大堆石料做成很是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太師椅、博古架等,還有擺供燒香的石案臺、石香爐。
正面的石壁還掛上老麥追悼會後取回來的黑白遺照,上面還有補上的古文繁體字:“故金石宗第十七代宗主、當代七祖麥諱加德寶像”,當然也早早打上重重禁制用於耐久保鮮。
阿黃還想裝上三炷香,可是沒有空氣助燃,只好作罷,還自追悔沒有買個電子蠟燭,卻沒曾想到,那玩意要用的電源所從何來。
洞府其餘石室除了有三個房間,分別為主臥、客房和書房,竟然還有廚房和衛生間。
這些物事除了和老麥遺像一般體現出阿黃的惡趣味之外,也有懷念地球上母國家鄉普通凡人居家生活的意思。
阿黃的儲物腰帶裡有十來個立方體積,基本上裝滿東西,看房間裡能用的,便取出來擺上。
一時間幾個房間擺放得像模像樣,主臥還有一張結實的矮腳四方大藤床,可以放得下厚大的蒲團,也可以躺下睡覺。
最後從吊掛在脖子上喻沐遺留給他的手鐲裡,拿出那個怪木盆景,放在廳底兩張太師椅中間的茶几上,這個盆景依然故我地存活著,彷彿萬年不變的樣子。
自喻沐離世後已過數十年,阿黃再也沒有拿出來過,現在甫一拿出來,立馬很清晰地覺著有一股平安寧靜的感覺圍繞全身,怪木盆景居然在散發著她昔日的氣息,好像從前喻沐還在身邊的時候一般。
阿黃不由得很是懊悔,知道早點拿出來就好了,自己在金丹後期大成境界,困了數十年沒有寸進,有時候心境會常常陷入焦躁不安的困局。
要是一直把盆景放在外邊,能使自己心境靜謐如古井不波,說不定金丹期大圓滿境界之臨門一腳,你嘛早就跨進去了。
他不禁再往手鐲裡瞧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差點跳起來。
裡面赫然全是從前喻沐的個人用品,從衣著、鞋帽、飾物到各種護膚、洗浴日用品,應有盡有,還有很多隻大小箱包,好像準備搬家一樣的架勢,差不多全塞滿幾個立方的儲物空間。
阿黃心下嘀咕:“這三木明知命不久矣,還往手鐲裡塞這麼多雜物,這是什麼意思嘛?”
回頭想想喻沐在臨終前,說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再和發出類似喻沐氣息的怪木盆景聯絡起來,阿黃漸漸覺得冥冥中有什麼事在期待自己去做。
他站在怪木盆景前,呆立良久,這才回到臥室,在特製大蒲團上盤膝打坐,入定修煉的時候,竟然有往昔喻沐還在人世時的感覺。
阿黃這一打坐,勞力士錶的時間無聲無息地過了幾個年頭,他這才睜開眼睛。
他忽然怪異地展開神識,竟然發現自己隨機漂浮的隕石洞府,居然兜兜轉轉擠到一個翻滾不動的隕石群裡。
只見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隕石塊幾乎是一塊疊一塊地擁擠在一起,自家洞府也擠在其中,動也動不了。
讓他感到驚訝,從入定修煉狀態醒過來的不是洞府停住不動,而是這些隕石群散發出很濃郁的土靈氣味道,其濃度是地球上任何地方都比不過的,更別說智多星那個天地靈氣嚴重匱乏之地。
阿黃從蒲團上站起來,走出外面去看看,一見之下,真是蔚為奇觀,周遭盡是大大小小的隕石群,東一處西一處,一眼望不到邊,都在圍攏著一個小行星大小的巨型隕石。
靠近巨型隕石之處,隕石群就密集一些,外圍離得越遠,隕石群便比較稀落,都是一塊和另一塊隔著一定距離,但是有一個趨向便是,隕石群總是在緩緩地朝巨型隕石接近著。
阿黃的隕石洞府彷彿是捷足先登似的,鑽進了最密集的那一群隕石中,加入了第一梯隊,如今也卡在其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