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忽見一旁的街樓石牆,轟隆一聲倒下一面,卻是橫闢和阿金激鬥太甚,靈力鼓起的疾風將其颳倒,塵煙立時佈滿半條街道。
在瀰漫的塵土中,阿黃飛快地招回三組尖石,合成整塊板磚法寶,再朝哆道人甩手而去,意欲爆掉哆道人首級,將其元嬰毀掉,讓他一下便形神俱滅。
沮道人瞥眼瞧見,登時大驚,一個短距瞬移,抄起哆道人已經斷了大半的腦袋,避開飛來的板磚,也無暇理會他的肉身,掏出幾張符籙貼住他的頭部,收進儲物手鐲裡。
阿黃眼見沮道人手疾眼快,一忽已然收起哆道人首級,便即遺憾地召回板磚法寶,卻是看到橫虧坐倒在一旁,圓形鋼盾斜擱身側,心念一動,驀然伸手抓過去。
橫虧被尖石劃開的臂膊出血甚多,他連忙服下一顆丹藥,用一張止血生肌的符籙捂住傷處,無暇顧及的鋼盾也滑落一旁,此刻阿黃的大手驀然伸過來,他便被一把按住天靈蓋。
阿黃也沒想一向滑溜的橫虧給他一擊得手,為防著失去師弟的沮道人發飆,將橫虧推到位移陣點,一下即刻傳送遁回適才四輪獸車之前。
阿金一直手持長槍與橫闢大呼酣鬥,直打得周遭的建築物土石亂飛、紛紛倒塌,卻也沒有放棄觀察阿黃的動靜,畢竟阿黃要對付一個元后和兩個元初,比自己這一方要兇險得多。
此時一見阿黃擒住橫虧不殺,作為五行同伴易於心意相通,一下便即明白阿黃的用意,這一場一時贏不了的爭鬥當須儘快脫身,不然對方大撥援兵到來,再想逃離就難上加難。
阿金一時金氣大作,幾槍將木氣縱橫的竹竿法寶逼開,往回跳到阿黃身邊,掏出一個像幼兒園兒童玩耍的手鈴那樣的法寶,從阿黃手裡接過橫虧,把手鈴如同戴花環一般按到橫虧頭上。
突然被逼退的橫闢一眼看到自己的侄兒落到對方手中,心中一凜,只得緩下手腳,緊盯著阿金手上的動作,喝聲問道:“兀那金妖,你一個元后如此脅迫我這才元初的後輩,意欲若何?”
放開橫虧的阿黃忽然想起什麼,下意識將神識朝身後掃掃,發現四輪獸車已經不見,只有面目冷峻的名洫那人直愣愣地站在當地,不閃不避的,不知在想什麼。
他連忙意念傳音道:“洫道友,你可有辦法將我等傳送走?”
名洫那人似乎早被一分為二、面目大變的阿黃驚呆住,此時一聽阿黃傳音,一時間慌忙回道:“在下、晚輩只有那張長距隨機挪移符,可以直接把我等數人傳出星球之外。”
“不能確定大概到達方位?”阿黃皺眉問道。
名洫那人道:“分個東南西北還行,要準確到哪裡可不成。”
阿黃點頭道:“那好,你瞄著隕石海方向,趕緊激發吧。”
名洫那人道:“晚輩需要十數息的時間激發此符。”
“嗯,”阿黃叮囑道,“我倆給你爭取時間,就快要激發成功之時,你倒數幾聲。”
名洫那人應聲掏出一塊泛著金光、佈滿符文的暗黃銅牌,顫抖著手,捏著法決念起驅符咒。
阿黃當即開聲讓阿金拖延時間,反正倆人用地球語言對話無人能聽得懂,以為彼在講妖言,阿金一聽,隨即嘰哩咕嚕地用星域通用語與對面尖嘴背翅的橫闢扯起皮來。
橫闢渾然不顧一臉憤恨、急欲動手的沮道人,貌似不懂阿金在拖時間,也是一板一眼地和阿金對答著,彷彿在大講放掉橫虧的條件。
阿黃見狀冷笑一下,知道橫闢早已發出傳音符告知家族,也想拖時間等待大撥人馬過來,雖然不知對方有無暫時羈絆自己的手段,也不得不顧忌幾分。
名洫那人終於將長距隨即挪移符激發成功,開始倒數起“八、七、六、五、四、……”
只見阿黃手一揮佈下一個土罡御體護罩,這是他剛剛改進過不久的法術,足以防禦同階之敵的突襲。
橫闢還在唾沫亂飛地和阿金討價還價,忽然發現對方多出一個護罩將數人蓋住,然後驚愕地看著那個護罩緩緩地乾癟下去,裡面幾個人盡皆消失不見。
原來正是阿黃為防範橫闢有什麼無形手段阻滯己方,在名洫那人開始倒數,便即用護罩籠住幾人,開啟位移傳送,一齊遁到對方的身後,不過,所對應的方位依然不變。
適在他們幾人身形從那邊的陣點升起之時,長距隨機挪移符轟然發動,一陣無形的旋風掠過,沒人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即時颯然傳送而去。
原地只留下瞠目結舌的橫闢和沮道人,以及哆道人橫躺地上的無頭屍體。
橫闢發愣半晌,驀然語無倫次地大喊出聲:“噢不,虧兒,他們竟然跑了,還把你帶走,這不可能,居然是長距離傳送符,快,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