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無所謂地摸一下儲物戒,正要將怪木盆景取出擺上,忽然手上一滯,貌似感覺到戒指空間某件久違的物事。
下一刻,只見阿黃隨手扔出一具黑乎乎、著灰袍的乾屍,突然橫躺在木地板上,看得阿金一愣神,卻將縮小蹲坐一旁的貓冬嚇一大跳。
總說貓是最為好奇的動物,俗話言道“好奇心會殺死貓”,這話說得一點沒錯,這連貓冬都不例外,它定下神後,好奇地慢步走上前去,伸長鼻子亂嗅一通,瞄瞄亂叫。
阿黃一把揪住貓冬的後頸,將它扔開,傳音斥道:“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阿金摸著鼻子,盯視那具乾屍片刻,忽然斷言道:“這是一具不超過金丹期的乾屍,貌似還是木屬性的肉身,而且是壽元耗盡之後的死體,五行修煉者只有木系中人壽元既盡,才會自行留下遺蛻,就像枯死的樹樁那樣。”
阿黃點頭道:“不錯,這是我金石宗一位遠祖遺世的肉身,他道號玄機子,是金丹後期純木屬性修煉者,壽元盡時自閉于山中石室,遺蛻被我偶然遇到收起,滯留手中至今。”
阿金沉吟道:“莫非,它可以用做木屬性軀殼,用五行生剋之道改造類似木系傀儡之後,能夠瞞天過海,混入木易星。”
阿黃道:“我突然之間也是這麼想的,儘可一試,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終究要去木易星的。”
阿金決然道:“說幹就幹,你用土系能量養護它,我用金克之道改造它,儘量做成一個壽元將盡、亟需木靈延壽的耄耋老道。”
阿黃尚自在心中唸叨道:“玄機子老祖,您在天之靈保佑晚輩手到功成,這也算是您為宗門克盡最後一點綿薄吧,阿門。”
當夜,他倆整整忙活一晚,天色漸白,這才弄清楚一點頭緒,還抓貓冬過來做一番相容互動,經過幾天幾夜的試驗,終於令玄機子表面上活過來,當然還得阿金和阿黃化形躲在裡邊操控才行。
……
一天傍晚,全木之城邊上一個小圩市的某家客棧門口,有個乾瘦的灰袍老道騎著一頭毛驢大小的白貓,施施然走出來,徑直向著全木城門悠悠而往。
除非發生意外事件,否則,城門無論白天黑夜都會洞開不閉,城門內外一無例外地像豎木樁子一般,站立著幾個武修門衛,還牽著幾匹俗稱草泥馬的羊駝模樣的坐騎。
此時天已入夜,但依然有修煉者進進出出,門裡乃是試煉之地,沒有食宿之所,須要食宿的修煉者尚需外出到圩市去操辦。
照阿黃的想法,估計這些圩市俗業也和全木之城管理者脫不了干係,門裡賺你修煉之資,門外坑你衣食之費,不管哪行哪業都不好混哇。
乾瘦騎貓老道自然在城門口被攔截下來,一個穿戴盔甲、金丹中期的年青武修手持一具圓形法盤,握舉到他的胸前,只見法盤上縱橫繁雜的符文立時亮起一道道青色光芒。
這是偏木系的青色之光一點沒錯,而且看上去此老道修為甚高,不下於元嬰期,年青武修疑惑地上下打量鬚髮灰白、面容枯槁的乾瘦老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說測試屬性此老道確是偏木系,修為已達元嬰期也是一目瞭然,但視其形容外表,渾然不像結嬰之人,年青武修儘管只有金丹中期,卻是受過辨識境界修為的訓練,一眼便能看出有所不妥。
年青武修猶豫片刻,終於出言問道:“請問道長,你從何而來,進全木之城,可是有什麼貴幹嗎?”
乾瘦老道神情木然,牽動一下嘴角道:“貧道來自白亞星系宇凌星,因壽元將盡,意欲進入木易星覓得吉地修煉,以圖延長些許壽元。”
他說的正是星域通用語,年青武修不愧為資深門衛,當然能聽出老道操的是白亞星系那邊的口音,替老道做語言應答的,自然是阿金,用家鄉星系的口音作答,一點問題都沒有。
年青武修眼看著人之將死的乾瘦老道,撇嘴心想,看來這老牛鼻子已沒幾天活頭,甭說覓到吉地修煉,就算捉到一隻木靈生吞活剝下去,也多撐不了幾年,何必再花靈石來遭這份罪,你當木易星上是世外桃源不成。
操控乾瘦老道活動的阿金和阿黃俱是可以意念拾取別人外放意識的高人,這個年青武修的狷介心思如何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