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大樹頭很明顯已收到回傳的意念,發出暴怒的意念道:“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元嬰人族竟敢貪圖我的土靈,我乃是晉入元丹期的巨妖,殺你如滅螻蟻,那就先殺你,再取回土靈,吱吱喳喳!”
阿黃一聽,覺得自己感覺沒錯,這隻原木妖果然堪比人族出竅期修為,只是妖族修為比之人族稍差,但也不是自己區區一個元中所能抵禦的,當下一言不發,捻訣傳送而走。
大樹頭原木妖發覺對方再次逃逸,更加顯得暴怒,整個根鬚軀幹漱漱發抖,呼啦啦地轉一個圈,細細感受對方的逃逸方向,遂施展開自家木遁術,飛速追趕起來。
阿黃這回不再中途停留,遂直接傳回石頭洞府所在的溝壑之中,大吼一聲急急喚出阿金,將建木盆景和石頭洞府一併收起,喝道:“敵襲,趕緊準備戰鬥!”
阿金莫名被阿黃叫出來,正自有點頭懵,忽然感覺遠處一陣漱漱抖索之聲傳來,精神頭乃是一個激靈,手中便即幻出一柄長劍,皺眉凝視身前那一片雜亂的木根地。
阿黃急道:“阿金,把能打的幫手都扔出來,來的敵人可不比郢老賊差多少,乃是一隻樹頭狀的原木妖,我等要一起圍毆它才行。”
阿金甫一聞言,便不假思索地將幾個靈物袋中的橫虧、虎力和鹿力全扔出來,也不管它們能否受得住純木之氣的侵蝕,連不知跑哪裡去享受的羊力也傳音召喚回來,至於僅有內丹中期的貓冬只能忽略掉。
他們棲息的這一道溝壑,正是窩在幾十株粗大木幹合圍之中,蜿蜒延伸以及周邊一帶,橫亙覆蓋範圍還是相當大的,適合做阻地打鬥的場所。
阿黃急急掏出一把符紙,東一張、西一張地布起一個困殺陣來,心裡還自感慨,你嘛得空還得多蒐集材料,製作一些陣旗和陣盤,遇事單靠這些符紙做的符陣,力道難免弱了一些。
困殺陣尚未最終布妥,阿金扔出來的橫虧那幾個尚在暈頭轉向,還被純木之氣刺激得欲仙欲死,突然近前一根大肚子木幹暴裂開來,從中擠出一樁滿身根鬚的大樹頭,嗡嗡作響打著轉兜頭蓋來。
與此同時,還有群髮式的突兀傳音驀然襲過所有人的識海:“吱吱喳喳,人類,竟敢搶我土靈,你們都特麼去死吧!”
阿黃不敢上前抵禦大樹頭,他還得完善匆匆佈下的困殺陣,只見阿金手中長劍當空一揮,化成漫天劍雨,金氣大作,嘩啦啦的朝著大樹頭叮叮噹噹地砍下去。
劍雨紛紛揚揚地砍到大樹頭的身上,它那木幹部分顯是堅硬異常,只被砍出一道道印子,其餘被真正砍掉的,只有一部分細小的根鬚。
大樹頭看到竟然有人敢攻擊它,勃然大怒,一個轉身劃圈,堅韌的木幹像會彎曲的橡皮一般,環繞著向四周揮擊,其中一根木幹還照著阿金頭上砸下來。
阿金慌忙舉起雙手變成一道盾牌擋住,只聽咣噹一聲震響,那根木幹沉重地敲擊過來,正擊中他的手盾當間,將他逼退十數步,他只得縮手祭出一杆金色長槍,驀然刺出!
槍尖立時爆發出一團金氣,內裡彷彿包含著無數細小的刀片,倏忽一下將大樹頭全然籠罩,靈力大作的金氣拂過那些木幹,將木面割出一道道創口,成片滲出乳白色的木漿。
白色的木漿乃是原木妖的血液,流漿對於原木妖來說是一種精力的流失,大樹頭髮覺軀幹竟被修為低於自己的人類傷害,更是惱怒萬分,飛速旋轉身體,照直朝著阿金衝過來。
恰在此時,阿黃喊了一聲:“陣成,阿金你們四個按四象站位,我去抗住此妖!”
此話他是用地球語言喊的,只有阿金聽得懂,意思是讓阿金組織橫虧、虎力和鹿力站到陣位去,當時也只有他們四個在場,羊力不知去了多遠,尚且未見回返。
阿黃撒出一圈符紙,約為十丈見方,再行喊道:“站位不要進入符紙圈內,全力用你們的功力、法寶盡數攻擊它。”
然後,他跳進圈子中央,沒入木枝雜陳的地面泥土中,祭出一個傘形的法寶,卻是板磚法寶變化而成,發出陣陣土黃色的靈力,從下而上地扛著,牽制盾擊大樹頭。
四象困殺陣從此啟動,隨著阿黃的硬抗引導,四象站位的阿金四人俱各運出拿手的攻擊手段,猛烈地攻向大樹頭原木妖,經過困殺陣的增幅,就算元嬰初期的橫虧揮出的帶刺長鞭,也是凌厲無比。
雙方轟隆隆的攻防過一陣,這時候羊力和貓冬才趕回來到,陣中散發出狂飆似的各系強力靈風,逼得化形初期的羊力無法靠近,內丹中期的貓冬更是不堪,連忙躲進一個木坑裡貓著。
大樹頭在意念傳音之中發出一聲狂笑:“敢跟我鬥,你們還不知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