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阿金和阿黃在城主府邸內暫居小院的廳底,迎來一位阿金早就期待的客人,一箇中年模樣的丹初男修,甫一進門便衝著阿金雙膝跪下,動用大禮參拜,還自號哭不已……
原來在城主府邸雙方達成交易約定之後,汀、閏、金、黃四人也自成為一時的同盟軍,爾後一直用神識看著奪舍天魔一邊抵禦雷劫,一邊亡命奔逃,直至消失無蹤。
阿金藉機向閏城主提出幫忙解決家族之事,如今事態很是明瞭,謝氏家族定是被旁支的謝仲趕走或者族滅,他自己也已被天魔奪舍逃離棉山集,剩下的族人不會有元嬰高手,只需城主大人幫忙,派人前去圍剿,定當會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如果謝氏家族只是被趕走,事情就好辦,捕捉當今仲氏高階族人即可查明去向,如若原先主家之人全被族滅,那就只好血債血償,拿那些仲氏相應族人的人頭來祭奠亡靈。
對於阿金這一請求,閏城主自然無不答應,既然彼此已是盟友,幫忙剷除一個影響微不足道的山中家族,那隻不過是小意思,渾然不算什麼大事。
除了讓那一小隊護衛暗中在棉山集控制局面外,閏城主將城衛軍中金丹高手悉數遣出,率領一支數千人的軍隊,以進山剿賊為名,浩浩蕩蕩開往朋山地域。
加上木青子、貓冬和那個丹初俜隊長,共有超過十個金丹高手率眾前往圍剿所謂的仲山城,經過內外夾擊,很快將整個棉山集仲氏家族中人控制起來。
別的人尚且不說,光是擒下仲山酩城主及其名缽的那個親信,便足以瞭解到昔年謝氏家族的最後去向。
原來,當年謝仲終於修煉到金丹大圓滿境界,強行進入玄金密地玄金屋突破結嬰之後,一待修為稍稍穩固,便即出關將主家幾個金丹長老困住,然後宣佈旁支高層進駐棉山之上,反將主家之人全部逐出,並去謝氏改族名為仲氏,也自命名為達。
仲達也沒有為難原主家之人,只想羞辱他們一下,下令讓他們住進旁支原來高層的房舍,畢竟主家人少,旁支人多,不可能全部搬到山上,其高層搬離騰空的住所,也已足夠主家所有人居住。
謝氏家主忍受不了如此羞辱,而且主家祖上原也備有避難之所,那是在深山老林一個罕有人知的山溝,一早修有洞府,底下還藏著一條小靈脈,足夠主家這百十號人日常用度,遂於悄悄闔家連夜遷移。
謝仲業已進階元嬰初期,其神識掃視非同小可,早就察覺主家連夜搬走,只是冷笑一聲便也置之不理,事後就算查清其隱匿的具體位置,也自一樣不管不問。
他相信已是超過百年不見謝忒的蹤影,定然早遭不測,以後不可能再回得來,如此的話,主家那點人猶如疥癬之疾,翻不起什麼大浪。
酩城主身為族長仲達的直屬親信,自然掌握主家當初的去向,打從他給大軍破城擒獲,然則身處地底的族長卻是不明去向,情知大勢已去,一旦被監禁受審,便如竹筒倒豆子,問一答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木青子、貓冬和俜隊長押著名缽那人,領路前往那個謝氏隱居的山溝,找尋其家族倖存家人,當然一尋便著,謝氏家族自從遷居至此,不再往外驅趕根骨差的直系人家,百年來人口翻了一番還多,已是接近三百口人,正愁修煉資源和食用口糧不足呢。
他們救世主式的到來,自然引起絕大轟動,數百年前外出無蹤的大長老忒終於王者歸來,不枉一大家子人苦苦守候這麼些年,主家現存二名金丹初期,分別為家主和內堂長老,除此之外,就連外事長老也不得不讓基後大成者來做,可見近期謝氏修煉資源之萬分窘迫。
既然仲氏已倒,高層族人俱被關押,謝氏主家當然要遷移回返棉山集,至於如何處置謝仲旁支數千族人,現任家主也不好擅專,畢竟昔年大長老已經迴歸,須留待長輩往後返家再行定奪。
其時,謝忒那一年代的家族修士包括朦長老俱已壽終正寢,苟延殘喘傳承至今的謝氏家人,沒一個親眼見過忒大長老,只有前人留存的畫像和述史手札,證明此翁確實存在,並解救過家族危難於倒懸。
經家主和內堂、外事兩位長老商議,便定由內堂長老帶上幾個年輕家人,前往宜都城拜見大長老,聽候大長老差遣,家主和外事長老留在當地主持家族回遷事宜。
於是乎,便出現了本章開頭的那一幕——
“晚輩鏗拜見大長老,大長老您老人家終於回來了,嗚嗚!”進屋之中年人一邊拜伏在地,一邊嚎啕大哭不止。
“起來吧,先坐下,老大不小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算什麼事,”阿金操著鄉音說話,親手扶起他,讓他坐到一邊的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