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遂正色道:“那幾個家族裡,加起來也有五六個金丹老怪,超過我家族的金丹數,萬一我不在家,家主恐怕壓制不住他們,故而家主提議和金石宗搞個盟約,讓你們宗裡的元嬰老祖掛任謝氏客卿族老,金丹老怪掛任客卿長老。”
阿黃這才恍然道:“噢,原來如此,沒事,掛唄,盟約你們自行弄好,自己宣佈就成,該怎麼拉大旗作虎皮,你照做得了,對了,那幾個夯妖你怎麼不用上?”
阿金擺手道:“它們畢竟是妖族,人又渾渾噩噩不著調,誰都看得出來只能噹噹坐騎,出去辦事不被人忽悠死才怪,不用算上它們,你們幾個,再加上橫虧就行。”
阿黃漫不經心道:“好吧好吧,你愛怎麼弄便怎麼弄吧。”
阿金呲牙笑道:“時辰就在明日上晝,謝氏家族舉行家族附庸收納儀式,你們幾個都要過去捧場,記得別遲到,”他話一說完,拍拍阿黃的肩膀,瞬間閃身走得沒影。
阿黃聽得不由一楞,只好搖搖頭,在異乎尋常的大蒲團上一屁股坐下,怔怔地想些什麼事,不由籲出一口氣。
次日一早,阿黃帶上阿青、橫虧、貓冬,跨入沿途佈設過的位移傳送陣,徑往謝氏家族所在的棉山而去。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謝氏家族位於棉山頂上的族議大堂張燈結綵,門前臺階之外的寬闊大院中,人潮儕儕、熱鬧非凡,一個個身穿家族標誌式袍服的各階金丹修士,在跟身護衛、後生晚輩的簇擁下,相互拱手寒暄不已。
當阿黃等幾個人被謝氏迎賓諮客引領走進大院,一眼便看到阿金在謝氏家主陪伴下,站在堂前的寬大臺階上,正在與一群服飾不同的金丹老怪假惺惺地客套敘話。
看來這些丹修人士,便是那幾個甘做附庸家族的金丹家主、族老之輩,一個個看上去白髮蒼蒼,沒幾個樣貌年輕,不愧為名副其實的金丹老怪,貌似已是渾沒幾年活頭。
阿金一見阿黃來到,便招呼他們幾個過去,給這群金丹老怪介紹道:“各位家主、族老,本人給你們介紹一下,從外星遷移而來的大宗門金石宗各位長老,作為結盟宗族,他們也自兼任謝氏客卿族老,這位是麥族老,這位仙子是沐族老,還有虧族老,這位——”
就像只白豹一般大小內丹後期的貓冬,大模大樣蹲坐在臺階上,伸出爪子拱一拱,出聲道:“見過諸位道友,貧道名冬,也自忝為謝氏客卿長老,”如今它身為宗門中人,竟也懂得自稱貧道。
那些金丹老怪本來就被阿黃幾個身上若隱若現的元嬰靈壓,驚得有點惶惑不安,如今再見一隻未化形的丹後妖族口出人言,心下更是不知所措,紛紛拱手還禮。
阿黃見狀,遂與阿金傳音道:“這些金丹老怪全是老朽不堪者,甚至丹後修為都沒幾個,應該是真心投靠,不足為慮。”
阿金回傳道:“這不是防患於未然嘛,以後我等都要離開的,昔日旁支之禍近在眼前,我不能不防著一手。”
阿黃不以為然道:“馬上就要打仗了,你把附庸家族那些年富力強、潛力高的修煉者,全部徵召到大軍之中,送上前線打生打死,不就行了嗎,活得下來便可成為家族中堅力量,不憂忠誠。”
阿金躊躇道:“這個是自然,我另外還得下點眼藥給他們,省得往後會生出不軌之心。”
少時,他估摸著吉時已到,說著話便遞個眼色給謝氏家主。
謝氏家主點頭會意,就讓擔任司儀的鏗長老命人上酒,然後各人依照家族排序在臺階上一字排開,人人均從侍女手中托盤拿起一杯酒,看向準備發話的謝氏大長老忒前輩。
阿金微笑舉杯道:“讓我等喝下這一杯老酒,從此成為一家人!”自顧一飲而盡,還自亮了亮杯底。
宇凌星上素有“歃酒為盟”的傳統,前來投奔的小家族也適用這一做法,可道出休慼與共的意思,此酒一喝,盟約便成,輕易不可變卦,否則就是一種性質惡劣的背叛,天下可共棄之。
阿黃皺著眉頭飲下這杯老酒,還沒感覺到味道,便即用真元力化去,他始終還是不喜釀造酒,在隨後的飲宴中,不但不再喝酒,連琳琅滿目的各種菜色也是淺嘗輒止。
外家歸附儀式很是簡單,一杯酒喝過便即算數,後面就是謝氏主家在族議大堂裡,隆重大排筵席,俱各喝酒吃菜,齊齊一醉方休,不過,此筵多了一種解酒方式,乃是喝一支“溹浮”,酒意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