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汀、閏二人有點吞吐的話語中,阿黃立馬聽出其中緣故,自己橫遭法盟、宗盟高高手偷襲失蹤,阿金和阿青卻將並未動手的修盟所屬飛舟損毀,顯是報復找錯了物件。
這件陰差陽錯的事件一旦明瞭,“溹浮”配方如何拱手讓人的內情,不說阿黃也自清楚明白,往下雖然閏議長還在一一補充說明,他只是搖頭苦笑,不再發問。
阿黃如此心想,自己何嘗不是有此報復之舉,只是就事論事,因人而異,當時在土月星上選擇炸燬的,只是法盟和宗盟之物,並未觸及修盟的洞府與建築,不然的話,這一回連新品“溹浮”的配方都保不住。
汀、閏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事由源源道出,然後意欲聆聽阿黃的說法,他們有點擔心阿黃對此番處置有所異議,由此引發變故則不知是禍是福。
貌似阿黃怔住半晌,忽然失笑道:“這事過了就過了,修盟那些高人拿到好處不追究就好,往事已矣,來,兩位老兄,嚐嚐貧道新出的‘溹浮’吧,看看味道如何?”
“新的‘溹浮’?!”
汀、閏二人聞言,有點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倆老初來乍到一直在忐忑於解釋精品、普品“溹浮”配方無奈讓人一事,尚未注意到各自桌几上擱著的那隻奶瓶玻璃樽。
瓶子還是精品奶瓶式的透明瓶子,內裡汁液的顏色彷彿有些不同,似乎介於原先的精品與普品之間,這便是所謂的“新品”嗎?
汀議首率先開瓶飲下一口,咂巴咂巴舌頭,遂於品味道:“貌似味道和功效介於精品與普品之間,只是,好像功效比普品強上許多,以老夫元后大成的修為,也能感覺到其功用不凡。”
閏議長也自喝下幾口,也自點頭道:“嗯,在下也有同感,麥老弟,這卻是何故?”
阿黃笑道:“沒什麼特別,貧道只是對原有幾種‘溹浮’作了綜合調劑,往後不再做其它‘溹浮’,就只有這種,製作與普品差不多,功效是其兩倍以上,功用上不再有品位之分。”
汀大人貌似已經聽懂什麼,問道:“麥老弟此話怎講?”
阿黃正色道:“打個比方說吧,這種新品‘溹浮’,基修喝一瓶,丹修喝二瓶,元修喝三瓶,竅修喝四瓶,以此類推,功用全部一樣,只有量的區分,再無質的差別。”
汀、閏二人聽得恍然大悟,心下不免更加熱切起來,倆人四隻眼睛緊緊盯住阿黃的嘴巴,彷彿那裡隨時可以漏點什麼出來。
阿黃看他倆這副模樣,不由失笑道:“貧道現已進階元后,終有一日是要突破出竅期的,雖說本宗已是搬遷至此安營紮寨,貧道自己一旦進階元滿,便不得不離星晉升,不可能再度回返。
“我等修煉者終身以修長生為業,口腹之慾乃是旁門左道,自當適可而止,貧道竊以為這份新品‘溹浮’配方,已是終極版本,不再升級,也不會再用上屬性加持。”
汀、閏二人未料阿黃會道出如此說法,正想遣詞造句勸解一番,卻見他忽然拿出兩塊玉簡,同時推給自己二人,見狀不禁大喜,一時間便即忘記剛想要說些什麼話。
阿黃卻是暗歎一聲,巨人星上的“三清特飲”可以自家壟斷經營,來到宇凌星雖說還是要擴散,起碼得拿捏一下,為自家爭取某些利益,叵耐阿金與阿青此番冒失行徑,連累盟友遭到損失,如今只好打腫臉充胖子,貌似大為豪爽一番。
汀、閏二人將玉簡貼到眉心看時,更是喜出望外,因為調劑過的配方新增幾種食材,全是大可自行種植的,製作投料順序儘管更加複雜,也不是掌握不了的。
阿黃一待他倆收好玉簡之後,遂於笑道:“往後我等四家均可掌控這份配方,將來何去何從,即可自行定奪,貧道不再過問。”
他這番話的意思,汀、閏二人都是活過數百年的人精,如何不明,新品“溹浮”將來一旦威名遠播,定會謀之者眾,配方白給永不可能,但與外人合作在所難免,這下大可自行抉擇物件,再也不需四家共商。
汀、閏二人聞言欣喜之餘,難免有些傷感,咋一聽聞阿黃說的這番話,總像是在交待後事似的。
稍稍有點冷場之後,閏城主試探著問道:“麥老弟已有離去之意嗎?”
阿黃嘆道:“不是貧道有意,而是形勢所迫,二位兄臺也知道,我宗修煉者中純屬性者不少,修行速度較他人為快,當下來到宇凌星建宗,也是給後輩門人留下一個基業,我等幾人離元滿不遠,如要接續進階,將來總是要離去的。”
汀議首聞言,心下一陣莫名輕鬆,呵呵笑道:“那是那是,宇凌星當是安居之所,並非鴻飛之基,老夫若是有機緣晉升出竅期,也是非要離去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