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黑濛濛直衝而來的物事,近前卻變成一個龐然大物,正是阿黃親自駕馭的艨艟鉅艦!
這隻大艦仗著小環純土精華之力,已經擴充成數百丈長短,艦艏尖削赫然像嵌上一把尚未開鋒的暗啞斧刃,如同一隻俯衝而下的超級大鳥般,直直撞向兩組縛靈大陣之間的那叢樹藤。
阿青的樹藤本體,已經覆蓋水火雙星兩面小半個球體,恰好就在雙星交錯之地的邊沿,長得密密實實而又堅韌無比的藤枝,堪堪撐住兩組縛靈陣的交匯處。
在一大片樹藤的遮蔽下,一道空間縫隙若隱若現,這便是留給阿黃的斧刃艦艏艨艟鉅艦切入空間之處。
大艦的斧刃艦艏撞入空間縫隙前夕,阿黃擔心阿青的樹藤本體撐不住雙星與縛靈陣雙重壓力,出手打了一連串的陣符到樹藤叢中,結成抗力特強的深基符陣,幫她穩住陣腳。
儘管兩組縛靈陣主持陣法的領頭合修對外力侵襲無能為力,但是縛靈陣對雙星的束縛,以及雙星本身交錯在一起的張力,會對強行鑽進的洞天飛舟形成擠壓效應。
在深基符陣的強力支撐下,阿青化藤死死頂住那道空間縫隙,但見刷的一下,艨艟鉅艦的斧刃艦艏從遠方直刺而來,堪堪剖進空間縫隙!
一半依靠衝力,一半仗著自推,頑強地撬開縫隙,靠著衝力直進,不到一會,艨艟鉅艦完全擠進那一片樹藤之中,讓一直盯著這隻大艦為何而來的合修老二、老三忽然明白,那叢亂糟糟的樹藤是怎麼來的,尼瑪原來是給這隻大艦開路的啞!
阿黃操縱大艦經過小半個時辰努力,終於卡進兩組縛靈陣之間,同時也正好處在水火雙星邊沿的交匯處。
此處面臨四方的作用力是為最大,不僅阿黃用盡全力在驅動洞天向前強行擠去,阿金也在幫忙,小環再也不能歇著,踩著大石球在艦艏鼓搗著催動大艦。
大艦已經完全鑲嵌進四方作用力最大之處,艦體移動變得很是緩慢,幾乎與凡人步行一般,距離擺脫四方最大作用力,起碼還要走上百里。
但是,艨艟鉅艦又不能縮小,要是縮小體型的話,面對的各方擠迫壓力會更大,只能依靠艦體龐大的體型,硬抗著壓迫朝前勉力擠著前行。
正當大艦上阿黃幾人盡在奮力忙活,連老邪也自到處走來走去,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這時,伸展樹藤覆蓋兩邊小半個星球表層的阿青,卻是驚奇地傳過意念來。
“你們看,你們看,金童玉女在那裡!”阿青遠遠延伸開來的藤枝芽葉,相當於她的觸角、感覺和眼睛,竟自無意中發現到金童玉女的蹤跡!
“他們在哪裡?”由於脫困已成為首要之事,失蹤的金童玉女早被阿黃有選擇性地遺忘,如今阿青忽然道出發現金童玉女的蹤跡,令他不由一怔,失口問出聲來。
“在雙星的地心,兩人都在,噢不,一人在一顆地心,水在水心,火在火心,”阿青變成樹藤無法再像往常那樣跳腳,抖晃著超大面積的樹藤枝蔓,活像風吹麥浪一般起伏翻卷,在意念交流中語無倫次的叫嚷道。
阿金手上的活計沒有阿黃那麼忙,而且他的金系神識比較銳利,一眼便即看到雙星之火星地心,果然是金童在那裡,他全身已無衣著,就像母腹中蜷曲的胎兒一般,沉浸在地心火紅色熔焰當中一動不動。
然後,他再看向水星地心,見那玉女也是身無寸縷,自己抱成一團,雙目緊閉,整個人完全被包在凜冽的地心寒炎中。
看到倆小孩在地心當間竟是如此情形,阿金似是神思呆了呆,彷彿想起什麼來。
此時,卻聽到阿青絮叨道:“這倆小的在哪裡幹嘛?是不是被雙星吃了正在融化中,我們是不是要過去救他倆出來呀?”
阿黃見狀,乾脆將艨艟鉅艦停下,皺眉尋思片刻,有些猶豫道:“看這情形不像雙星已經生出靈智,施法困住他倆想要奪舍,這般模樣倒跟以前小環進化前要沉睡、貓冬進階化形要結繭差不多。”
阿金卻是專程看得真切,禁不住激動道:“阿黃,你仔細看看,他倆只是在地心浸泡,不像結繭那樣看不見,我能看清他倆如今五行屬性的細微轉變,他倆貌似把屬性淨化得差不多了。”
阿黃遂想了想,記起當初在巨型隕石中遇到小環隨後結嬰的情形,他無意中將神識之力凝成所謂的“魂針”,如今已進化成神力穿刺。
他當即施用神力穿刺,端詳金童玉女當下在地心熔焰裡的軀體變化,比阿金直接用神識探視,則要清晰明瞭得多。
故而阿黃看得更加真切,金童玉女正在藉助水火雙星精純的屬效能量改造軀體,但他倆尚處無意識狀態,估計不是有意為之,而是碰巧湊合遇上,或者走了點狗屎運。
突然,他透過神力穿刺看到金童玉女體內的狀況,水符皮和火符皮分別在玉女金童的下丹田靜靜躺著,上丹田泥丸宮裡那株功法樹正在不斷長出枝丫,結出他們幾個任誰都有的功法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