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蕪認真的看著翾飛,不愧是大漠中最大的大兀鷹,翾飛真的長得很高大,即便身著繁複的禮服,也能看出他的身材健碩。
他右肩上披著一片金色的翎羽,領口微微敞開,可以看到他一小片小麥色的肌膚,胸口的肌肉線條也十分明顯。
翾飛擁有一頭微卷的棕色長髮,幾縷額髮垂在眼前,微微擋住了他一雙深邃的眼睛,另一側頭至額間裝飾著紅寶石的頭飾。
他的眉骨很高,鼻子高挺,眼眶很深,眼瞳是極淡的琥珀色,長眉入鬢,配合這他總是似有似無的笑意,顯得有些邪魅。
他薄薄的嘴唇輕佻的撇了撇,玩味地看著幻蕪:“好看嗎?”
“咳,”幻蕪僵笑了一下,卻仍舊直視著翾飛:“國主這般容姿,自然讓人移不開眼。”
幻蕪說的可是實話,這舞樂大會能吸引如此多人前來參加,恐怕多少女子是衝著翾飛來的。
不只是高大帥氣,翾飛身上的確有些獨特的魅力。如何描述呢?看似不羈,卻又神秘莫測。
這話一出,翾飛是真的笑了,他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幻蕪的稱讚,對著她一禮:“這話,孤也要半分不改地送給姑娘才是。幻蕪姑娘不是祈支人吧?”
“不是,我從大晏而來。”
“哦?為何不遠萬里來到這裡?”
“不為何,遊歷而至。”
翾飛諱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不改,又笑了:“姑娘如此從容,孤都差點相信了。”
幻蕪也笑:“無論我說的是真是假,國主此刻都不得不信了,不是嗎?”
“是啊,孤只能認了,就當是孔雀明王賜予的緣分了。”
這倆人你來我往的說著,面上皆帶著笑意,白羽垂著頭站在幻蕪身後,越聽越迷糊。
他們說的話明明自己每個字都聽得懂,可連成一句話後怎麼就不是那個意思了呢?
“國主也信佛嗎?”
翾飛轉身坐下,修長的腿直接踩在椅子上,非常粗魯的坐姿,卻因為人的不同,而顯出幾分別緻的風雅。
他單手抵著側臉,神色有些調皮:“信,也不信。”
幻蕪見他不再端著一國之主的架子,對他越發的感興趣:“何來此言?”
“已知的不信,未知的信。”
“何為已知?何為未知?”
“孤做得到的就是已知,做不到的未知。正如姑娘你化作的孔雀明王,孤做不到,所以信。”
“那我所織的那些幻術,你做得到嗎?”
翾飛聳聳肩:“做不到。”
“那你也信嗎?”
翾飛笑了,抬眼看著一直站在自己跟前的幻蕪:“信。不過是真亦假、假亦真吧,既然已為世人所見,給人帶來的愉悅確實是真的,那即便是幻象,也是真的。象假情真,就足以讓孤相信。”
幻蕪愣了一瞬,這話倒真不像是從翾飛口中說出的。
“如此。”幻蕪向翾飛欠身一禮,“那我就先告退了。”
翾飛似乎很愉快,站起身來對幻蕪也是一禮,“請便。如有任何招待不周之處,可隨時告知於孤。”
幻蕪點點頭,帶著白羽回了自己住處。
被甄選而來的舞姬都住在一個院子裡,這大半個月來算上幻蕪已經有七個。
幻蕪踏進院子,就見院子裡有五個女子,有人正在彈奏胡琴,有兩人正隨樂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