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柏油路上,售賣價九位數,全球僅12輛的蘭博基尼—毒藥,在暮色中矯健的行駛,黑色機械車身、伴隨著悶聲嘶吼,像黑夜衝出雨幕的猛獸,繞過彎曲柏油路,抵達兩河茶吧。
車門像蝴蝶翅膀張開,吸引不少路人圍觀或駐足。
纖細長腿踩地,站立後,高定長裙,掐腰設計,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巴掌大的臉龐上架著墨鏡,紅唇輕抿,徑直往茶吧走去。
茶吧裡有包廂,私密性很好,江枝直接找到了房號推門而入。
裴子舒在裡面吸菸,滿臉的不耐,面目有些兇狠。聽見推門聲後,立刻看向門口的江枝,臉上瞬間露出譏諷的笑:“江枝,你膽子那麼大,敢讓我等你?”
裴子舒人前人後兩幅面孔的樣子江枝已經見怪不怪。
但這是她第一次無視裴子舒的話,隨後走到她面前坐下,江枝特意化了妝,和以前素雅的妝容很不像,濃顏紅唇,從外表看上去大氣有風度。
而對面的裴子舒,依舊是白天那副妝容,搭配白裙,對比之下顯得她有些俗氣。
江枝入座後就靠著椅背,先開了口:“腳不是崴了嗎,那麼快就能踩高跟鞋?”
剛才進門時江枝就發現裴子舒是踩著細高跟,如果真的崴腳了,怎麼能踩那麼細的高跟鞋?
“我崴不崴腳,你不是都知道嗎?”裴子舒將煙抖掉,吞雲吐霧:“說吧,找我出來什麼事,是不是求我把照片刪掉,不要發這個新聞?”
她說這話時,在大笑,身體在抖動。
江枝就坐在她對面,雙手抱胸看著裴子舒,或許是決定了撕破臉,也或許是她做了什麼都不要的準備,她竟然發現,原來裴子舒也不過如此。
以前的那些害怕,懦弱,都是自己內心造成的恐慌。
“求我啊,江枝。”裴子舒笑,又吸了口煙:“求我,我就考慮發還是不發。”
江枝收回視線,咬咬腮邊軟肉,輕笑了聲。
這個笑聲引得裴子舒注意,眼前的江枝不是一般奇怪,明明白天在洗手間還是一副窩囊樣,她蹙眉,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可悲,沒道德,沒底線,只想當破壞婚姻的小三”江枝是面無表情說出這些的,隨後在裴子舒一臉震驚,還未回神的時候,繼續道:“半夜打電話給人夫,這是你的三觀。”
“登報紙炒冷飯,你到底是多想當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江枝語氣平靜,裴子舒愣了半天,不可置信的憋出了一句:“你瘋了吧?”
以前的江枝,是懦弱的,稍微罵幾句就哭紅了眼睛,是任憑裴子舒怎麼罵都不會還嘴,更不敢還手的,而現在的江枝,居然敢直接——
“你說誰小三?你說誰沒娘養?”裴子舒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無能狂怒:“你才是小三,你才是沒娘養的賠錢貨,上不得檯面的戲子女兒。江家到現在都不敢承認你媽是幹什麼的——”
江枝始終面色從容,墨鏡裡看不清眼神,看見她這樣狂怒,笑了道:““我和周淮律談戀愛四年,結婚三年,你既然那麼愛他,談戀愛的時候為什麼不回來找他?非要等到我們合法後,你才來,你不是小三,誰是?”
“我媽是誰,輪不到你說,你媽呢?”
“你媽只教你怎麼討好男人,借男人上位,畢竟你媽當年也是夜場會的頭牌,”看見裴子舒臉上的震驚,江枝道:“你以為你家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你以為你出身就很高貴?”
“你——”裴子舒拍桌站起來,企圖用氣勢來嚇江枝。
可是江枝就這麼雙手抱胸坐著,抬眸,睨了她眼,道:“我勸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更別挑戰周家人的底線,你要知道,這個新聞發出去,受傷的人是誰。”
“先拋開我和周淮律是周老爺子要求結婚的關係,就拿你讓周淮律婚內出軌的訊息揭露出去,我看裴家也是到頭了——”江枝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喔,不對,聽說裴老頭快不行了,你這是準備在裴老頭死的時候發?”
周家和裴家有不淺的交情,不可能在裴老死後去為難裴子舒,這也是為什麼裴子舒忽然回國。因為這是裴家的想法,裴家的人裡,包含了裴子舒和裴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