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7 第七章

江枝和周淮律談戀愛四年,結婚三年。她向來很樂觀,也是個很會自我安慰的人,所以當看見周淮律出現在私宅時,儘管心裡有疑惑,卻也會告訴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他不想把時間放在婚禮的瑣碎上,不陪她她也不追究。

她認為他們只要好好地在一起,會舉辦婚禮就好。她會安慰自己勸自己,接受他的忽略,接受他擺在明面上的不愛她。

可是她再怎麼會安慰自己勸自己,當看見裴子舒出現在私宅的瞬間,她也無心再去為周淮律辯解什麼,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心裡有根線,悄悄地斷了。

那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線和幸福堡壘瞬間全部坍塌。所以她看向他的時候,眼裡是不可置信,血色全無。

她可以接受他或許因為即將迎娶不愛的人從而感到煩悶,所以和她說有事不回家。也能接受他出現在私宅喝茶、抽菸。畢竟周淮律向來愛來私宅喝茶。

江枝會知道這裡,也是周淮律曾帶她來過。

但是周淮律不能和她說有事,來私宅卻和裴子舒見面。

裴子舒是誰?

他的初戀情人。

她無法說服自己,因為這絕非偶然。是獨屬於女人的第六感,也是因為裴子舒手中為周淮律端著的那杯茶。

石拱門下的女人瓜子臉尖細,雙目低垂,視線從周淮律挪到了江枝身上,隨後似很驚訝那樣道:“江枝,你怎麼也來了?”

她這句話是女主人的口吻。

好像在說江枝不請自來。

“裴大千金什麼時候和高湛結婚了,也沒通知我們啊?”

裴子舒循聲望去,只見蘭雙盤腿而坐在逗鳥。

她怎麼會聽不懂蘭雙的話外音。

這個私宅是高家的,高家獨子,你什麼時候和高湛結婚了?輪得到你在這像女主人一樣對誰的到來指指點點?

裴子舒面色不改,依舊保持著溫柔笑意,自然的接過蘭雙的話:“抱歉江枝,是我先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她邊說,邊上前。

周淮律和江枝挨著一起坐,而周淮律對面是空著的。裴子舒明明可以繞到周淮律對面倒茶,卻偏偏站在江枝和周淮律的中間,也就是周淮律的面前倒茶。

她倒茶時,頭歪著,長髮隨著舉動而垂下,髮絲隨著手法輕輕擺動,雖然沒有觸碰到,但只要她往前傾斜一點,髮絲就能垂在他的襯衫上。

“淮律,剛剛聽你說喜歡喝這種茶,換了種水給你熬的,你試試。”

周淮律淡聲道:“謝了。”

她將茶杯遞到周淮律的卓沿旁。江枝正欲開口說她距離太近,裴子舒卻像是故意的,抬腳就離開,留下淡淡的香味,隨後坐在了周淮律對面的太師椅上。

堂屋主位就是兩個太師椅,中間隔了茶几。

而向來,只有夫妻、主人家,才坐對稱的太師椅。

“正好你來了,今天我設宴,請了以前的同學們,大家一起聚聚。”裴子舒剛坐下,就托腮看著周淮律和江枝,隨後莞爾道:“噢,我忘記了,我聽說你們快要舉行婚禮,猜到你應該在忙,就沒請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江枝餘光看見蘭雙,她正在翻白眼,學著裴子舒講話時扭捏的樣子。

難怪蘭雙說,裴子舒出了趟國,變得更做作了。

學生時期她就這樣,每句話裡都挖了幾個坑,稍不注意就著了她的道。

現在幾年沒見,說話變得茶裡茶氣,好似很為她著想似的。

江枝收回目光,終於確定裴子舒的出現不是幻覺,她自然而然挽起周淮律的手臂親暱的挨著他,隨後面帶笑容,和她一樣開玩笑道:“沒關係,以前聚會你也不喊我,不缺這一次。”

隨後又道:“不過我的確是在忙婚禮的事情,如果不是雙兒喊我來,我就不來了。”

她說話時,把玩著周淮律的手指,很親密的舉動。

餘光卻看向裴子舒,她坐在對面,作為曾經的情敵,她心知肚明裴子舒的笑意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