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驚訝地看著旁邊的人,滿臉不理解但是尊重,斟酌著說,“族裡並沒有主動認錯就罪減一等的規定。”
“誒誒居然沒有嗎?”張秉成猛地看向江嵐,“怎麼會有這麼畜牲的家族啊!”
江嵐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這話他沒法接,接了就是罪加一等。
“很好張秉成,消極對待任務還妨礙任務執行,背後詆譭家族,罪加三等,我會向負責人申請做你的主刑人的。”
張秉成回頭看去,“老魚啊,人孩子就是想離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說你們上綱上線的,那我挨兩頓打都是稀鬆小事。”
他按住江嵐肩膀,強制轉了個面面對張海榆,“這孩子要給打壞了怎麼辦,咱沒法交代啊。”
江嵐無辜眨眼,哦吼,他還是有後臺的人啊。
張海榆走近垂眸看了一眼江嵐,“不會,張秉嵐的處置不歸我們管,”又抬頭看張秉成,“但是你歸我管。”
說完張海榆越過他們急速離開,眨眼間就消失不見,還留下一句,“你不願意去就看好張秉嵐。”
江嵐和張秉成兩人原地大眼瞪小眼,江嵐沒敢動,他自覺他現在應該乖順一點,主要是態度得到位。
張秉成沒停過,他說這破天不動動身子僵的慌。
沒過一會兒,輕微的動靜響起,來人沒有刻意加重腳步聲,只是在場兩人的聽力都很敏銳,江嵐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抬頭看去。
一個面容冷肅、身形挺拔的黑衣男人揹著刀走了過來,張秉成看到男人的一瞬間下意識調整了站姿,整個人正經多了。
江嵐又垂下眼,又一個熟人,他那個不知名的舅,這個訓練場時不時消失的負責人。
男人走到江嵐身邊,淡聲問道,“今天的事,你參與了多少。”
江嵐低聲道,“知情不報。”
“鞭子。”男人對著張秉成伸手。
張秉成看了一眼安靜垂頭的男孩,幾片雪花落在了男孩身後束著的長髮上,額髮擋住了男孩的表情。
張秉成能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解下纏在腰間的鞭子遞了過去。
張秉成在心裡悄悄感慨自己的善良,還好他因為覺得張家那些鞭子變態,把鞭子上纏著的鐵刺都拔了。
雖說去掉鐵刺能減輕很多痛苦,但那也要看甩鞭子的人是誰。
江嵐聽著耳邊的破空聲,感覺鞭子的勁風都能在他身上抽出血痕了,這落到身上得是什麼滋味啊。
還好他感覺不到。
破空聲不斷響起,又在落在男孩身上時化為沉悶的皮肉綻開的聲音,男孩一動不動,呼吸聲卻逐漸沉重了起來,身旁拳頭緊握。
在場三人未發一言,氣氛越發沉寂,這場鞭打不知何時會停。
張秉成悄悄瞥了眼面無表情甩鞭子的男人,又瞥了眼身上血痕遍佈愈發艱難的男孩。
張秉成:……不是為啥都不說話啊,雖然說你求饒不一定有用,但你不求怎麼知道沒有用呢,反正求個饒也不會少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