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城裡安靜了下來,江嵐站在視窗往外看,遠處的城主府火光通天,暴雨澆不滅這團火,烈火濃煙沖天而上,人影攢動,槍聲震徹天際。
他提著酒壺在窗前,手腕傾斜,清冽的酒水從壺嘴緩緩流下,淅淅瀝瀝地落到地板上。
系統靜靜地看著,驀然問道,“你在幹嘛?”
“你不覺得這個場景,很適合敬亡者一杯酒嗎?”江嵐收回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系統:“……”
“其實就是你想耍帥了對吧?”
江嵐皮笑肉不笑,“知道就行,說出來就不禮貌了。”
他喝完杯裡的酒,把酒壺和酒杯放到桌子上,轉身衝向床鋪,一把撲了上去,“睡覺睡覺。”
第二天江嵐一早去了城外,城裡風聲鶴唳,氣氛嚴峻,他需要去城外留暗號,最近最好換個傳信方式。
他走的城東側門,那裡都是水匪,儼然已經被水匪佔據了。
江嵐換了身裝扮,把長髮藏好,縮骨後瞬間窄了一圈,身高也矮了十幾厘米,成了一米七的麻桿男人,眼睛滴溜溜地轉,搓著手時很是賊眉鼠眼。
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到側門,從兜裡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老刀牌煙,來到門前彎著腰給守門的水匪抽了一根遞過去。
那水匪踹了他一腳,把煙塞嘴裡,又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煙盒,罵罵咧咧,“你他娘,就給爺爺抽這種煙?”
江嵐陪著笑,“大哥你也知道,好東西怎麼輪得到我這種小嘍囉啊。”
邊說還把手往水匪那裡伸,“您這,給我留一根過過嘴啊。”
“去去去,”水匪呸了一聲,“趕緊走,這煙是我和兄弟們一塊分的,守著個破門啥也撈不著。”
江嵐餘光看到身後又走來一隊水匪,他面上懊惱,磨磨蹭蹭地離開了。
走遠了還能聽到身後的話,“老大他們也該回來了吧,已經不少兄弟都離城了,咋還沒見到老大?”
“這誰知道,城主府可是氣派的很,裡面好東西那麼多,老大光蒐羅都得蒐羅半天。”
水匪鬨堂大笑,“哈哈哈哈是,還有城主府裡數不清的美嬌人。”
江嵐一路走到江邊,一叢一叢的蒲草高過膝蓋,偶爾還能看到零星的黃色小花苞,巳時後江水回溫,遠處有農家趕了一群群的鴨子來到江邊。
江嵐插著兜閒庭信步,直到走到一處臥石前,臥石灰撲撲的,平平無奇,上面還有很多坑坑窪窪的小坑,宣示著這塊石頭的滄桑。
他彎腰伸手拂過石頭,手指讀取著上面的資訊,在無法使用靈活的方式傳信時,張家也有一些固定且不起眼的暗點用於隱藏資訊。
他在城裡已經好幾天沒收到訊息,也該出來找找暗點了,果然,暗點上有留給他的話。
江嵐坐下身,背靠著石頭,似乎是走累了在休息,無人看見的袖口卻出現了一把漆黑的匕首,他手腕翻轉,在石根處留下了一個記號。
隨後閉上眼,本來應該是假睡的,睡一會兒就回去。
但江嵐從不屑於做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所以他真睡過去了,睡之前還把系統從口袋裡拿出來讓他注意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