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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異樣

對邀雨來說,習武的好處不單是天下無敵,更讓她習慣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莫說一個眼神,就是誰喘氣急了都逃不過她的耳目。

而此時,除了劉義隆,另一個人也引起了她的留意。就是站在劉義隆身側的青年,看著與劉義隆年紀相仿。雖說此人衣著平平,看上去卻十分有精神,襯得劉義隆更顯孱弱。

邀雨餘光掃了一眼那人,並沒見過。方才自己進來,他不僅目光閃爍,連呼吸也亂了一瞬,此刻又著意調整了回來。邀雨不確定地又掃了他一眼,的確是沒有見過。

“檀女郎,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就在邀雨那一瞬恍惚間,拓跋破軍站了出了,躬身施禮。

“拓拔將軍,別來無恙。”邀雨也屈身還禮。聲音如同黃鶯啼鳴,輕靈悅耳。

拓跋破軍楞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邀雨。不過半年前,邀雨還是個未開的花骨朵一般。此時竟然也會這樣溫聲軟語地與人說話了?難不成真是女大十八變?

“怎麼女郎此行只五人?”拓跋破軍望望她身後,除了邀雨,子墨和一個貼身的小丫頭,另外就只有兩個隨從。

邀雨笑著頷首,“魏皇與宜都王是來商榷大事的,本宮不過是沾了光,來欣賞一下這蓬萊風光,那需要勞師動眾?”

“這怎麼行!”拓跋燾立刻跳出來,“快快快,你!你!你!還有璃竹!你們都跟過去伺候著!斷不能讓女郎受一絲委屈!”

被點到的幾個宮女聽了馬上俯身領命,只有那個喚作璃竹的先是訝異地張了張嘴,最後才領旨,帶著人來到了邀雨身側。

“陛下,這——”邀雨不好意思地望著拓跋燾,“怎好給陛下填諸多麻煩?”

拓跋燾豪氣地一揮手,“你莫見外!不過是幾個婢女。女郎既到了朕大魏地界,哪裡還有麻煩之說!你收下便是!”

邀雨輕嘆,淺笑著謝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盈燕,就由你帶著她們吧。”

魏皇目光錯不開似地盯著邀雨,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他趁邀雨安排宮女的空,湊到拓跋破軍身邊,咬著耳朵對拓跋破軍道,“唯有此女,方能與朕匹配!”

拓跋破軍當下微驚,卻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只好沉默以待。

沒一會兒,便有內監報說吉時要到了,可以起航了。於是三國一大幫子人呼呼啦啦地上了船。

腳剛一踩上船板,邀雨的心就跟著緊了一下。她這幾日乘船而下,明明是春日行舟,她卻始終開心不起來。邀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坐船時,還同小師弟他們在一起,如今他們卻早已不知埋骨何處?

她的一時落寞卻落在了子墨和另一個人的眼中。

那人便是嬴風,如今喬裝成侍衛萬程的嬴風。邀雨進入亭中時,站在宜都王身側,呼吸突然亂了的嬴風。

見邀雨腳步微頓,贏風第一個反應就是擔心她是否心悸又犯了?見邀雨停頓後,繼續登船,並無異樣,他才暗罵自己多事。

在北魏時的一瞥恍若昨日,此時再見,檀邀雨似乎又長高了些。明明是百步外都能取人性命的妖女,她的笑容卻甜美不含雜質。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到旁人的目光。

若說她美,比她美得大有人在。可她卻如晨起時的露珠,明明那麼小,卻總能反射出最亮的日光,讓人躲閃不及,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