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植環視眼前的一排屋舍。他方才分明看見人是往這邊跑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嬴風不用猜也知道,檀植看到的人影肯定是檀邀雨,於是忙幫著掩飾道:“書院這幾日都是人來人往的。少景兄怕是看錯了。”
檀植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畢竟方才那一瞬實在太快了。何況若真是小妹,她為什麼要躲著自己?
檀植想到這兒,便打算和嬴風返回前院的教舍。可轉身時卻不知想起了什麼,伸手就推開了旁邊的一扇門,“嬴兄說的教舍可是這裡?”
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不管是檀植、贏風還是跟著來看熱鬧的人都紛紛望了進去。
此時的浴間中蕩蕩的。四五個大浴桶擺在裡面,只有中間的浴桶裡正突兀地露出劉義季的腦袋。
“七皇子?”檀植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七皇子。
眾人紛紛偏過頭不敢直視,有不少人立刻腳底抹油地溜了。不管這位皇子為何大清早地泡澡,皇子身體他們可不敢看。
“為臣失禮了。”檀植說著就關上門。
檀邀雨在房樑上鬆了口氣。她很清楚大哥的性子,若是看見浴間裡什麼都沒有,他一定會仔細將浴間搜一遍。到時不管是劉義季還是她都逃不脫。
反倒是讓劉義季露出頭來,重禮節的大哥才會退出去。
檀邀雨剛要從房樑上跳下來,浴間的門卻突然再次被推開!嚇得檀邀雨差點兒手一滑從樑上掉下來。
檀植偏著頭,沒有看劉義季,出言詢問道:“七皇子,您沒事兒吧?”從他貿然推門,到眾人看見劉義季在浴桶裡,這位七皇子都一言未發,這顯然不太正常。
劉義季身上的輕弦微微縮緊,嚇得劉義季頓時出了一頭冷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發抖的聲音道:“無事。你們還不趕緊退下。”
檀植皺眉,非但沒有關門離開,反而長腿一邁走了進來,“七皇子可是哪裡不舒服?”
檀植跟著檀道濟常年在邊關鎮守,早就養成了風吹草動都不放過的習慣。劉義季此時明顯不對勁。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劉義季畢竟是皇上最親近的兄弟,若是出了事兒,今天在場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嬴風想攔住檀植,可又一時找不到什麼好藉口。檀植沒有內力,所以看不見。嬴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屋裡都快被邀雨的絲雨填滿了。房樑上趴著的那個緊張兮兮的人兒,讓嬴風見了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七皇子這是在……洗澡?”此時檀植已經走到了劉義季旁邊,見他雖然身體直挺挺地坐在浴桶裡,可身上的確沒繩索捆綁。
贏風也走過來,假裝沒看懂劉義季求救的眼神,直接選擇重色輕友道:“七皇子定是晨起練拳出了汗,打算清洗一番吧?少景,咱們就別在這兒礙事了。”
檀植瞟了嬴風一眼,“你們在山上都是穿著衣服洗澡?還不放水?”
劉義季感覺自己身上的束縛又緊了一分,忙道:“對!這是本王的喜好!檀侍郎就不要管了!”
劉義季說著,手莫名地抬了起來,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示意自己沒事兒。可他的臉卻更加白了一分,因為方才並不是他自己想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