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守衛反手將烙鐵直接扎進了子墨的腿裡,一陣焦糊味兒瞬間瀰漫開來。
“唉!你下手輕點兒!”另外一個士卒道:“這兩個人皇上還沒懲治盡興呢,你若是不小心給弄死了,可就輪到你來替他們了。”
拿著烙鐵計程車卒聞言手上一抖,隨後罵罵咧咧地將烙鐵扔回火爐裡,“真他孃的晦氣,那麼多犯人,偏偏讓我趕上這兩個掃把星!上的刑少了我要倒黴,多了我也要倒黴!”
旁邊那個便道:“行了。我看你這兩日該做的也都做了。先讓他們養兩天吧。接下來還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他們呢。”
兩個士卒說著便到外面休息去了。只留下氣息微弱的小邀雨和子墨依舊被綁在刑床上。
檀邀雨此時目眥欲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看著自己死真的不算什麼……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指觸到小邀雨臉上被烙鐵燙的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忍不住猛地顫抖了一下。
就在這時,另一隻手和她的手重合了。那纖細修長,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極輕地觸到了小邀雨的傷口上。
“雨兒……”
檀邀雨嚇了一跳,猛地閃到一側,這才驚訝地發現,子墨不知何時竟然從刑床上逃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太慢了……竟讓你受這種苦……你別怕,我帶你走……”
小邀雨似乎已經意識模糊了,她朦朧的眼睛只能映出子墨的輪廓,“子墨……你怎麼……?”
子墨止住小邀雨的話頭,“別說話,省著點兒力氣。今天外面的看守不多。我們殺出去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旁觀的檀邀雨滿臉疑惑地看看原本鎖著子墨的刑床。那刑床的鎖頭還都完好無損,那子墨是怎麼下來的?子墨似乎在忍著極其劇烈的疼痛,幾乎每動一下臉色就慘白一分,渾身的衣服也被冷汗浸透了。
檀邀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走到正想辦法為小邀雨拆鎖鏈的子墨旁邊,用自己的身量跟子墨比了一下,隨後驚愕地皺眉道:“縮骨功……?子墨怎麼會鎖骨功?!”
檀邀雨自問,這世上她最瞭解和信任的人就是子墨。可她從來不知道子墨會鎖骨功。
“不對,這是藥物的幻覺。”檀邀雨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這說不定是子墨在原本的命數里拜了什麼厲害師父學到的。對,肯定是這樣。”
檀邀雨震驚之餘,眼角忽然看見外面有人影閃過。她立刻高喊,“什麼人!”
可外面的人影一閃而過,而子墨和小邀雨顯然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動靜。
檀邀雨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她高喊道:“師公!我不看了!讓我醒過來!我不要看這些假象!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