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些人，唱著，跳著，都是在等著某一刻，能看到聖神降臨……”

“你對這個國家，很瞭解？”蘇晨問道。

“不，只是我在每一次行動之前，都會做好調查。”羅組長突然扭頭看向蘇晨，“如果流行真的能實現願望，你會許什麼願？”

蘇晨笑了笑，沒有回答。

“如果真的有一個東西能實現願望，我希望，當初就能殺了你。”

“現在不是也有機會？”蘇晨看了看懸空的雙腳，下面的馬路，人流不息。

羅組長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了疲憊，說：

“‘現在’不是‘當初’。

“如果當初能殺了你，那我還能繼續活在自己的認知裡。

“我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的信念。

“就算什麼都沒有，溫妮莎大人的任務，也會給我方向。

“當這些都崩塌的時候，一切便都失去了意義。

“所以現在，你的死活對於我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說到這，羅組長伸手，問：“蘇晨，有煙嗎？”

“正經的有，不正經的，沒有。”

兩個人噗嗤一聲，都笑了。

蘇晨掏出香菸，遞給了羅組長一根，並幫他點上。

“你本來已經有機會逃走了，為什麼不逃？”蘇晨問道。

羅組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

“當我不小心拿到這個控制器的時候，我興奮極了。

“我知道，時機到了，我終於可以逃走了。

“這一幕，我在腦海中早已想象和練習了無數次——

“如何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你們，如何躲避你們的追蹤。

“這些，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把老齊的手機一起偷走，也是為了逃走以後，我能第一時間聯絡救援。

“但走到一半，我突然發現，我沒有人可以聯絡。

“我努力記著逃跑的所有細節，卻唯獨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我，早已經被拋棄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逃向哪裡，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

“就這樣，我攥著老齊的手機，站在樓梯上，站了二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