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教行事詭異,武功高強,高寨未曾和御風教打過交道,但是也聽聞過關於御風教的傳說,以前覺得不以為然,但是如今見識了尹樂的身手,然後猜測御風教這麼多人,若是全部都跟眼前這個女子這般好的身手,那高寨焉還能存活下去,
只是他也吃不準尹樂到底是不是御風教的人,遂懷疑地道:“御風教只是武林中的教派,如何懂得巫術,”
尹樂笑了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用巫術,”
寨主一愣,“你方才的不是巫術麼,”
“你身處中原,莫非不知道中原有法術麼,法術專門就是用來剋制邪門歪道的巫術邪術,而入我御風教的門,必須先練習法術,再學武功,防的,就是你們這些邪門歪道,”尹樂看出他的憂慮,特意把御風教說得恐怖些,其實御風教門下,除了綠荷與白子,沒有人懂法術,不過,武功都是一流的,
寨主面如死灰,盯著尹樂許久,才嘆息一聲:“我治好你的同夥,你當真不會對我寨中人下手,”
尹樂笑了笑,“我對你們下手幹什麼啊,你以為殺人不費力氣,我御風教殺人,全部都有價的,沒有足夠的錢,我們不會出手殺人,除非生命受到威脅,”
寨主也知道御風教有頂尖的殺手,確實,要一個殺手出手殺人,是必須給足銀子,沒有銀子,也一定要有彩頭,這個是殺手的規定,
寨中的百姓都在張望,他們見烏鴉落敗,早驚慌至極,這麼一群烏鴉,是用來抵禦千軍萬馬的,但是一個女子就全部擊退了所有的烏鴉,這份能耐不容忽視,他們開始竊竊私語,並且預言高寨可能要遭受滅族之災了,
寨主不得不答應為王湘君解毒,但是他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尹樂必須保證,不能傷害他們一個族人,
尹樂答應了,道:“我等只是路過,不是有意要和高寨為敵,若我的同夥毒清了,我們會立刻離去,”
寨主相信了她,道:“好,請你們的同夥進村吧,”他站在牛背上,對著身後的族人打了打手勢,族人們迅速退開,大開村門,
尹樂破除結界,對楚曄道:“我們進去吧,”
楚曄什麼話都沒有說,只默默地點了點頭,心底有太多的疑問,此刻卻不是問話的最好時機,
倒是王湘君,瞪著尹樂問道:“你跟那矮子說了什麼,”
尹樂道:“那寨主看上你了,他跟我討要你做媳婦,我答應了,”
王湘君氣得渾身發抖,正欲破口大罵,尹樂卻忽地一笑,“跟你鬧著玩呢,他說幫你解毒,”
王湘君一愣,“當真,他會這麼好心,”
“這裡的人不是什麼壞人,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你若是不喝那些水,咱們就不需要求他們,說到底,都是你自己魯莽,”尹樂淡淡地道,
王湘君在見識過龍尹樂的能耐之後,又被尹樂嗤笑了一下,此刻完全冷靜了下來,想起這一路上,她對尹樂的諸多不滿,竟然宣洩出口,真是太過愚笨了,她有些懊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讓人瞧出了心底的想法,如今,保命最重要,至於對付龍尹樂,保住了性命,日後有的是機會,
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感激地道:“確實是我的不對,謝謝你讓他們為我解毒,”
尹樂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得知她會嫁給楚曄的時候,早就命人調查過王湘君,當時漠巖是這樣跟她說的,王湘君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子,聰明,狡猾,並且惡毒,很沉得住氣,所以,當在淩荒山上,她多次對自己發火,尹樂還覺得有些奇怪,一個深沉的人,是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的,但是王湘君卻完全不是這回事,她基本是衝著她開火,或許,在生死關頭,她暴露了本性也有可能的,而此刻,她知道自己可以解毒,而且離開高寨之後,基本就安全了,她偽裝的衣裳又重新披了起來,
楚曄之前一直是牽著尹樂的手走的,但是,進村的時候他卻自顧自地走在前頭,跟尹樂也刻意拉下了距離,尹樂知道他心中生氣,她其實並非存心騙他,若他要生氣,那也只能讓他氣一段日子了,
她可不會哄人,哄人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活,她從來沒有修讀過,
入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王湘君終於知道當時懷疑尹樂是高寨的人時,她說當自己見到高寨人的時候,就會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高寨的人的意思了,高寨的人全部身高都不超過四尺,寨主跟楚曄走在一起,只到楚曄的腰,她很是奇怪,為了表示跟尹樂的友好,她主動地問尹樂:“為什麼他們這麼矮?莫非他們都不是中土人士,”
“他們自小練蠱毒,並且用自己的身體養蠱毒,蠱毒到底是有害之物,進入他們身體之後會抑制身體的生長,而毒性執行全身,雖然身體有抗毒的本領,不會被蠱毒害死,但是會改變面板的色素,所以,他們全部都無法長高,面板呈現黑色或者紫色青色,”尹樂道,她看似是回答王湘君,其實是想告知楚曄,
王湘君有些嘆息,“為了練蠱毒,竟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什麼不好好地生活,其實練蠱毒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尹樂淡淡地道:“有些人,是不想好好生活的,”她別有所指,王湘君立刻就對號入座了,也淡淡地回應道:“是啊,世事無奈,有時候你想好好地生活,現實卻逼得你不得不狠下心腸,即便明知道是雙輸的局面,但為了那一分勝算,卻還是願意付出生命作為代價的,”
楚曄淡淡地道:“生存的條件,只是衣食住行,若強求太多,確實是必須要用生命做代價的,”
王湘君沒有做聲,倒是楚坤道:“人心不足,誰不想過得好?誰不想安枕無憂,可惜,現實總是不允許的,”
尹樂聽到他們唇槍舌戰,暗有所指,便笑了笑道:“你們這樣說,把天下平淡過活的老百姓置於何地,若人人都說要力爭上游,要坐在那天下第一高位,豈不是天下大亂,”
“誰不想,只可惜他們沒有這樣能力,但凡手上有點權的,無一不對那高位虎視眈眈,”楚坤淡淡地道,
那寨主聽到他們的談話,頓時回過頭來道:“無可否認,是有這樣的人,但是更多的是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的百姓,”
一句話,說得誰也無法辯駁,老百姓想怎麼樣,只有老百姓有資格發言,誰也無法代替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