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突然乾嘔,倒是將希延嚇了一大跳。
希延倒了杯水遞給她道:“長歌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
長歌接過水灌了兩口,方才好受一些。探手給自己把脈,卻不禁愣住了,居然,是喜脈……
長歌想起南疆人初入京,林言琛留在宮中那晚……想來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希延見長歌面色有些發紅,以為她真的病了,關切道:“用不用我替你叫太醫?”
“別!”長歌連忙制止住了他,這種關頭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懷了林言琛的孩子。
“長歌你到底怎麼了?”希延有些不放心的探上她的脈,南疆人大多會醫術,希延也不例外。
發現長歌懷孕後,希延猛的縮回了手,“這,這是怎麼回事?”希延大驚失色道:“雖然你我演了出捉姦的戲碼,可根本什麼都沒發生,我也沒碰你,你怎麼會……”
長歌:“……”
長歌有些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大哥!!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啊?……”
“額……是我糊塗了!”希延被長歌突然懷孕弄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隨即替長歌擔心道:“你怎麼偏偏這個關頭有喜了,這事兒斷不能讓人知道啊!”
“我知道。也麻煩你替我保密了!”
長歌的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一片煩亂。
……
白鈺賜婚的聖旨遲遲不到,長歌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自己和希延的醜聞剛傳出,他就賜婚的話,難免落得個荒唐的名號。倒不如將她和希延先關一陣子,過一段時間他再賜婚,她和希延每日關在一起,就算是沒姦情也會被傳出姦情來,更何況還有早前的捉姦一事。非但如此,晚賜婚的話,還能顯得白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長歌和希延終日被關在一起,擲骰子,閒聊天,倒也生出一種類似於戰友的感情來。
希延時常和她說起南疆種種,長歌聽的對那個地方特別的嚮往,心想自己要不要借這次機會,去南疆住兩年?
長歌每日面上說說笑笑的,但希延看的出,長歌表面的淡然下,隱藏著極深的不安。
其實長歌隱藏的很好,因為二人在一間屋子裡,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半夜長歌的夢囈聲時常被希延聽見,也只有那時候,長歌的不安才會表現出來。
也是,換做是誰面對如今這種處境,怕是都做不到坦然面對吧。
懷著孩子被困在宮裡,還不敢讓人知道。自己的夫君被囚在府中,面臨著殺頭罷官的危險,而且遇刺身受重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名聲之事,長歌嘴上說著不在意,可是所有人都在罵她是賤人,每日伺候的宮人看向長歌的目光,一個個眼中的輕蔑噁心,有如刀子一樣,希延都感覺到了渾身不舒服,長歌真的能做到一點也不難過麼?
可是長歌表面上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這讓希延多少有些心疼起她來。
無關男女之情,倒像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那般,無論外人怎麼說,希延知道,長歌是個好女孩兒。
……
白鈺這一關,就是一個來月。希延和長歌被關的這段時間,也就希諾伊會來看看希延,卻從不肯多看長歌一眼,她覺得噁心!
這種女人是怎麼纏上哥哥的?!哥哥居然也能看上她!若是哥哥真將一個有夫之婦,還沒什麼出身的女子娶回南疆去,阿爹非慪死不可!
希諾伊越想越覺得不行,隨著賜婚的聖旨久久不肯下,希諾伊對長歌動了殺心。
在她眼裡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除掉她一切便都解決了。
希諾伊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禍事其實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在希諾伊眼裡,這一切都是她林長歌的錯!!如果不是林長歌,林言琛就會娶自己,如果不是林長歌,哥哥也不會被關起來!
她真該死!!
於是,在希諾伊又一次去看希延的時候,找了個理由遣散了看守的宮人,帶了兩個南疆身手不錯的下人,藏著匕首,進門後直接準備刺殺長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長歌和希延措手不及,長歌第一反應捂著肚子後退,希延對上那兩個下人,大怒道:“放肆!你們這是做什麼?!!”
“世子,對不住了!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犯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