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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不屑

季舒玄皺了皺眉,狐疑地看她片刻,“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是……”

“要心虛,也該是旁人心虛,為何要是我?凡事,有因才有果。”

季舒玄聽罷,頓了頓,卻是倏然勾起嘴角冷笑,“你果然都知道。知道還覺得沒什麼,覺得理所當然,如此看來,我從前還真是錯看了你,原來……你與燕崇還真是天生一對,真正的冷血自私。”

“就算這件事,真如你所想的那般,那又如何?若非有因,何來的果?”

“那也不該牽連無辜!”季舒玄臉上的冷沉終於被扭曲撕裂,他一掌重重拍在几面上,咬著牙,目光銳利如箭地將裴錦箬緊緊盯住。

裴錦箬低頭望了一眼晃到几面上的茶水,神色如舊,“什麼叫無辜?難不成,我便不是無辜?難道只因為,我嫁給了燕崇,而葉準沒能娶了舒雅姐姐,我便是死有餘辜,而舒雅姐姐便是無辜,便是牽連了?季嵐庭,有什麼不同?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裴錦箬一雙眼,如同古井無波一般,沒有半分的波瀾。

季舒玄望著她良久,倏忽笑了,帶著兩分嘲弄,“裴錦箬,到今日,我才算看清楚你。”

是啊!他從來也不曾瞭解真正的她。

裴錦箬目下閃了兩閃,一時,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所以,你今日找我來,要說什麼?是想告訴我,你知道燕崇做的一切,卻並不認為他有錯,想透過我,告訴我姐姐,你幫不了她?讓她往後,都再不要去求你?”季舒玄勾著唇角冷笑,望著裴錦箬的眼神,既憤怒又失望。

“不過是來給你指條明路。若想救李家大爺,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當中深意,季舒玄和葉準未必不懂,不過,是還抱著僥倖之心罷了,否則,季舒雅也不會特意求到靖安侯府來。

她背後,自然有人指點。只是,只能讓他們失望了。

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該說的,都已說了,裴錦箬也無意多留,斂裙站起,轉過了身。

走了兩步,身後,發愣的季舒玄卻是終於開了口,嗓音喑啞,帶著滿滿的困惑,還有一絲不甘,“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你的夫君,所以,你便不問對錯,不辨是非,站到了他那邊?錦箬,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燕崇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他能力退千軍,也能設局圖謀,他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追名逐利的政客。這麼一想,前靖安侯世子未免死得太是時候了,不是嗎?”

這樣的話,實在誅心,裴錦箬驀地扭頭瞪向季舒玄,咬著牙,雙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看你這般,是要將我吃了?”季舒玄諷笑,“念在相識一場,和往日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這樣的男人,你要小心,你算不過他。若是有朝一日,為了達成他的目的,說不定連你,他也會眼也不眨地捨棄的。”

裴錦箬望著季舒玄,眼底的怒色反倒一點點沉澱了下來,“燕崇不像你,更不像葉準。你們那些毫無底線的謀算,他不是不懂,而是不屑。”

“你說,念在我們相識一場,你也還記得我們從前的情分,卻能在知道葉準對我做的那些事後,還能與他同仇敵愾……真的,季嵐庭,我都懷疑,我從前認識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冷血。”

季舒玄一愣,望著她的眼神,有疑慮,也有茫然。

裴錦箬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好像又不需驚訝,“看來……你還不知道?季舒玄,你當真瞭解葉準嗎?”

季舒玄沉默著,沒有說話。

裴錦箬則轉過了身,邁開步子,再不回頭。

身後,季舒玄沉斂下眸色,眼中,暗湧滾滾,複雜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