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高大的門楣,千燁不覺笑出聲來:“大人,是王府呢!”
守門的小廝見是兩名陌生人,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紅衫,顯然不是來弔唁的,當下便道:“你們是什麼人?”
“查案。”黑袍的冷峻男子冷冷道,從懷中取了一隻腰牌。
小廝也是識得幾個字的,只見‘六扇門’三個燙金大字,驚駭道:“是六扇門!”
王元已經接到了小廝的通知,充滿趕了出來,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府中下人眼拙,沒有看到是大人到來了,罪過罪過。小人乃是府中的管家,王元。”
“不怪,人之常情而已。”上官明心哪裡不知他們在民間的稱號,估計可比鬼怪妖魔對小孩子們的威懾力大了。
沒準兒,夜半的時候有誰家的孩子啼哭不睡,只消說上一句:“你再哭,六扇門就來人抓了你!”那孩子便不敢啼哭了。
王元被上官明心這冷言冷語說的有些尷尬,只能將憤怒發洩在小廝身上。恨恨的踢了他一腳,“真是個沒眼色的!大人,請隨小的進來。”言語間,卻不由得多看了千燁幾眼。這紅衣少年,分
明穿著的不是大夏袍服,倒像是早前偶然見過的扶桑人。
兩人隨著王元一路來到了王武春的臥房前,現場還維持著原樣,刨開的桂花樹,開封的酒罈,掉落了一地的荷葉碎片,以及地板上那具已經冰冷了,流著血的屍體。
上官明心擔憂的看了千燁一眼,說道:“你去旁邊隨意看看,本官去查探一下。”
千燁點了點頭,便繞著桂花樹看了起來。但見這桂花樹高約九尺,寬約一尺多,比眼前的房舍還要略高几許,整棵樹枝葉繁茂,軀幹粗壯,再看那露出來的樹根,盤根交錯,顯然不是短時間能造就的。這棵桂花樹能長成這般模樣,少說也得十年的功夫。
若是待到金秋十月,滿目金色,桂香飄遠,那定是美不勝收之景緻啊!只是不知為何,這樣好看的桂花樹,卻為何要將它給挖出來呢!可惜,可惜啊!
……
男子淄衣裹身,神情冷峻,面容俊美非凡,一柄黑玉釵插在髮間,長髮從發頂垂下,施施然落在肩頭。一雙深棕色的瞳仁緊緊盯著眼前的情景,薄唇輕抿,似若有所思。
桂花樹下,一名看不清容顏的少年一襲紅色單衣,腰佩長刀,帷帽的絲絹在微風吹動下,偶爾露出一張帶在微微病態的唇。少年站在那裡,彷彿一團極致燃燒的火焰般,讓人望而卻步。
當王夫人接到管家的來報,在內堂裡慌張抹了把淚水後,趕到這裡時,便看到了這樣的兩位陌生人。
“夫人,這二位便是六扇門的大人。”王元在一旁介紹道。
王夫人給二人福了福身子,輕柔道:“妾身這廂有禮了。”
上官明心冷眸看向王元,示意這人是誰。
“這位是我家老爺的夫人。”
上官明心朝王夫人輕輕頷首,便問道:“你丈夫為何要動這桂花樹,這罈子酒又是從哪裡來的?”
“昨夜老爺在睡夢中看到屋外黑影,驚懼不已,便要將這桂花樹給砍去了。妾身見這桂花樹生而不易,便勸說老爺將這桂花樹移到別處去的,這壇花雕便是在樹下發現的。早知道……”王夫人不由悲從心來,扯了帕子按在眼角。“要是知道了這樹下竟有這害人之物,妾身又如何會讓老爺將這樹給挖開了啊!”
上官明心觀王武春的面相,確實是中毒無疑,但若判定是何毒素,還需要進一步來驗看。不過,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都是要徵求死者家人的意見。“你丈夫的屍體本捕要帶回六扇門去詳細驗看一番,若是需要剖屍還請不要怪罪。”
“什麼!”王元一驚,大叫道:“不可以!怎麼能將我家老爺這樣對待了。俗話說,死者為大啊!”
上官明心挑眉,“那麼,你當以為如何?”
“自然是要將我家老爺入土為安了。”王元看了看王夫人的臉色後,說道。
“那麼,便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嗎?”
“大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家老爺的死明明就是意外啊,誰又能想到這桂花樹下竟然會埋著這樣一個禍害的玩意兒!”王元振振有詞道,“況且,即便是有人下毒,那要害的也不是我家老爺!這罈子酒沒準兒就是前任的住戶埋下的,說不準他是要害了誰呢!”
“哦?”上官明心冷冷一笑,說道:“那麼,你們將本捕請來,是閒來無聊嗎?”
“這——”王元一哽,無話可說了。“夫人,您看這?”
王夫人摸了摸眼角的淚痕,一臉正色道:“不管是有人要加害我家老爺,還是要害其他人,都要勞煩大人將那兇手給繩之於法了,不然也難愧我家老爺地下有靈啊!”
這王夫人還算個通透的,這管家嘛,未免是愚蠢了些。
上官明心暗暗道,便啟唇:“稍後有人將屍體和毒酒帶走,現場不準任何人靠近,務必保持原樣。既然這是夫人同老爺的臥房,暫且也不要住了了。”
王夫人苦笑一聲,說道:“大人說這話憑自好笑了些,妾身哪裡敢在這裡繼續住下去啊!只要一想著我家老爺便是在這裡被人給害死的,妾身便覺得渾身發寒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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