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還沒反應過來,那群禁軍已經將燃油提了上來,盡數倒在袁府屋宅上,一把火點燃了袁府。
火光滔天,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袁府上下哭嚎聲不斷,有人已經哭的抽出暈厥,無助的喊著誰來救救他們,可是沒有人出現。
誰也幫不了他們。
沈嫻頹唐的跪在袁家人面前,聽著他們慘烈的哭聲混著對她的罵聲。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是崩潰大吼:“時煜!你會不得好死!”
時煜欣賞著火光,不甚在意道:“只要活著的時候能擁有一切就夠了,不是嗎?”
“天理昭昭絕不會讓你一直得意,我會日日詛咒你絕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這種人就該失去所有,你要一無所有你要一事無成一敗塗地才好!!!”
時煜盯著他,不怒,可眼裡的冷光足夠殺死一個人了。
他冷酷的喊道:“下一家。”
長庸關剛結束一場惡戰就有人來報,說是城門外有一人獨自駕馬而來,說是宣王親信。
原本正面無表情擦著劍身上血跡的時凌忽然驚愕抬頭,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合上劍出去了。
長庸關風雪交加環境惡劣,阿風跳下馬還沒站穩就被雪砸了一臉,連前方來人是誰都看不清。
等他看得清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一拳給打退好幾步。
他不敢抬頭看主子,只好順勢跪了下來,忍著臉上的痛一字一句道:“屬下叩見主子!”
時凌上去拽起他的衣領,眼神似要吃人。
“我不是讓你守在她身邊嗎?來這裡做什麼!?她呢?我問你為何不聽命行事!”
阿風全身僵硬,偏過頭不忍看時凌。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頭一次沒有遵命行事,他是暗衛營裡出來的,暗衛營第一條鐵律便是必須唯命是從。
他的主子是時凌,無論發生何事他都應該繼續完成主子給的任務才對,可如今他沒有。
若是在暗衛營中,他當死。
時凌見他不說話忽然頹然的鬆開手,腦子裡猛地出現了一個可能。
他哽咽著聲音弱如蚊聲,質問道:“她…出事了嗎?”
“沒有!”
阿風立即回答。
忽而又跪地,抱拳道:“王妃讓屬下將東西帶出京都城後交給主子,屬下不得不從,還請主子責罰!”
時凌的心依舊沒有放回肚子裡去。
沒有阿風暗中保護,他放心不下留她一人。
他煩躁的轉過身捏了捏發痛的眉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什麼東西?”
阿風的手漸漸伸進懷中,他不敢講那些東西放在包袱裡,唯有貼身才覺得安全。
東西是用黃布包著的,這世上唯有皇帝可以用明黃色,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顯而易見。
時凌怔怔看著不為所動,而後趕來的時言淵和鍾明月看見阿風手裡的東西都瞪大了眼睛。
鍾明月:“這是?”
阿風抬起頭堅定的看向時凌:“此乃傳國玉璽和即位詔書。”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露出驚異之色。
原本駐守城樓的將士們雖然表面正經,可眼神都不自己的往這邊看過來。
時凌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著那些東西也不激動,過了一陣忽然拿起來。
卻看也沒看直接扔到時言淵的手裡。
“砸死我了!”時言淵被玉璽磕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轉頭看時凌已經要走了,趕忙回神:“皇叔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