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禕寒沒有回明家,他也沒心情回那個地方,他開車去了畫室,剛到門口,黎子就迎了出來,他往裡指了指,“少爺,來了個老婆婆。”
“所以呢?”
“她說她是來找你的,等了有好一會兒了。”黎子輕聲說道,生怕被裡面的殷雅丹聽見,這短短十多分鐘相處裡他算是經歷了一次懷疑人生。
明禕寒覺得黎子的反應有些不正常,他跟著進去後,看到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賞畫的殷雅丹,吃驚地挑起了眉,“外婆?”
“嗯?外婆?”黎子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傑西叔也被震驚到了。
“哎喲,小寒,一轉眼你已經長這麼大,這麼高了!”殷雅丹上下打量著他,“還能認得出外婆來,說明記性還不錯。”
“你怎麼……”明禕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我怎麼還沒死?”
“……”
“我命可大了,那年事情變得那樣不可收拾以後,我就漂流到一個島上生活了,所以你們就當我死了也是一樣的。”殷雅丹看淡一切的態度說道。
“外婆,你還活著當然是最好的了!”明禕寒說道。
殷雅丹也欣慰的笑了笑,她又想到還有個丫頭等著她趕緊回去呢,她不能久留。
“小寒,這次我回來上海,其實是有些是想要從你那裡瞭解的,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你知道幾分?”殷雅丹問,這是杜念卿跟她說的,為了不讓明禕寒起疑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她必須先問一遍明禕寒。
明禕寒蹲在殷雅丹面前,看著她,“外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當年害死媽和舅舅的兇手受到懲罰的。”
殷雅丹摸摸他的頭,“嗯,我當然相信你,你從小就比其他孩子聰明。”
之後明禕寒陪殷雅丹去散步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了,跟杜念卿說的差不了多少。
殷雅丹說道:“我覺得要想查清當年你舅舅是否真的殺了明家管家,可以從當年明家管家的屍檢報告入手,當時管家被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死亡了,醫生說是一刀斃命,可實際上當時也不清楚其中細節,說不定還可以查到管家身上還存在著其他致命傷口也不一定。”
“因為在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明禕赫跟孫芙蓉是很難處理兇器的,他們要想害死管家還嫁禍給阿澤,那肯定不可能使用鈍器的,他們或許是就地取材,又或者是直接用手勒死他。”
明禕寒凝眉,他盯著殷雅丹好一會兒,似乎已經出神了。
殷雅丹叫了他兩聲,他才緩過神,殷雅丹盯著他,“小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明禕寒點頭,“只是你說的這些好像我認識的一個女孩說的話,這些都是你聽我說了以後分析出來的嗎?”
殷雅丹哼了一聲,“當然了,不過,你說的這個女孩是什麼人啊?能分析的跟我一樣?”她是故意的。
“她是一個很聰明很喜歡冒險的女孩,只要知道一件事她就一定要刨根問底,不然好像心裡不舒坦。”明禕寒說著就笑了。
殷雅丹看出了這小子的心思,原來跟那丫頭是兩情相悅的,不過她也答應了她不告訴小寒她的現狀,但她還是可以試探他一下的。
“你很瞭解她嘛?那她現在人呢?帶出來讓我瞧瞧!”
明禕寒愣了一下,他失落的搖了搖頭,“現在可能不行,她現在走丟了。”
“走丟?怎麼走丟了?”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每次都說我要把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可每次都沒做到,如果重頭開始的話,我一定不會讓她捲進這些事情裡來,這樣她就不會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險,一次又一次受傷了。”明禕寒周遭的氣場都有些低落。
殷雅丹看著他,這兩個人明明都深愛著對方,可為什麼都不讓對方知道?
“那她是死了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沒有死,她一定沒有死,只是我暫時還沒有找到她而已,我也相信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他堅信。
殷雅丹拍拍他的手,“好,有一股信念是好事!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嗯。”
明禕赫被審問了半個多鐘頭才被放出來,他出了警察廳直走,腳步迅疾,有些憤怒和急促,而明禕軒一直蹲在大門西門邊等著明禕赫出來。
顯然他出來了卻沒有看到他,他本來想叫住他的,可是看他匆促的腳步,也就沒說話跟了上去,看到他上了車,他也坐上車跟在後面,直到拐了好幾條路,直到越來越偏,明禕赫才停了下來,明禕軒緊跟著停下,看到他進了一個很窄路口。
慢慢擠著進去,他突然聽到了明禕赫說話的聲音,“程蝶月死了,現在警察廳的人在查她的死因,如果查到你頭上了會更麻煩,你還是趕緊離開上海吧,越遠越好。”
明禕軒一直在聽著,他漸漸皺起了眉,難道程蝶月是被他找的人殺的?可是他為什麼要殺程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