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勸降,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小天龍寺的僧兵剿滅?”
彭政的聲音平靜,無一絲波瀾。
趙闊面上神色糾結起來。
“趙闊,同袍一場,你也不想看到他們送死吧?”
彭政看著趙闊,聲音變得和緩:“趙營首,你是軍前衝陣的猛將,但是如何整軍還要學。”
“你要贏得麾下軍卒信任,讓他們敢為你赴死,那你就要拋去名譽與生死。”
“剛才你連死都不怕,現在去勸降,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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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鷹愁崖外山道,數十里。
趙闊領著十多位僧兵,騎馬前行。
“營將大人,我們真要去勸降嗎?”
趙闊身側的僧兵壓低聲音開口。
趙闊面色陰沉,深吸一口氣:“兵不厭詐,如果我們能迴轉營地,當然不可能勸降。”
他的話讓隨行的僧兵面上露出喜色。
“大人,要是,要是我們不回來,那些兄弟,可就都慘了……”後方,一個僧兵忐忑出聲。
其他人相互看一眼,都不說話。
他們能隨趙闊活著歸來,其他人到時候就算不死,也沒好果子吃。
“哼,一將功成萬骨枯,大秦兵書上早說過,為將者不能仁慈。”趙闊低喝一聲,駕馭戰騎,提速前行。
眾人有人長舒口氣,有人面色複雜,都緊隨跟上。
奔行十多里,落在後方的僧兵忽然一聲高呼:“大人,你看!”
趙闊回頭,眼角抽動。
後方,一隊戰騎跟隨在數里外,再往後,則是大軍前行引動的氣血煙塵。
“他們根本不信任我們……”
“我們要是不勸降,他們恐怕會直接攻擊營地。”
幾個僧兵面色慘白。
一營之兵,怎麼擋得住後方掩殺而來的這些戰騎和軍卒?
勸不勸降,根本不重要。
趙闊咬著牙,握緊拳頭:“兵不厭詐,兵不厭詐,這個彭政,有幾分本事。”
“走。”
再奔行十多里,趙闊抬頭,面色已經變了。
前方,通圓寺僧兵營地,激盪的氣血撞擊,引動雲氣動搖。
有大軍在圍攻營地!
“是,是小天龍寺的人……”
跟在趙闊身後的僧兵瑟瑟發抖。
“大人,怎麼辦?”
趙闊此時也是頭皮發麻,緊盯那營地方向。
“將為兵膽,若是本將歸營,還能有守住營地機會。”
“只要秦人出兵,我們內外夾擊,有機會敗小天龍寺的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