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充早早地就爬了起來。昨天夜裡的那聲慘叫,他聽得真真切切的。為了掌握第一手的資源,他一直沒敢熟睡,等著天一亮,就衝出了房門。
令人驚訝的是,傳來慘叫聲的那個房間住的人,現在還生活的好好的。
廂房的門已經開啟了,男人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半截身子還在房屋裡,看見顧充跑過來,伸出了一隻手,艱難地朝顧充這邊舉起。
“大大……大哥,救救我……”
看這個造型,應該是趴在大門口,天亮了開啟門以後,從裡面爬著出來的。
“你怎麼樣了?腿斷了嗎?”
顧充急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或者血跡,除了褲襠處有一塊明顯的痕跡,兩腿打顫如篩糠之外,沒有別的異常。
“沒沒沒沒沒有,”
男人手被顧充拽著,整個人恨不得吊在顧充身上。
“就就就就就就是腿軟,走不動道兒……”
何止是腿軟,
顧充瞟了一眼他褲子上的痕跡,心裡有些想笑。
很快,眾人陸陸續續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吊在顧充身上的白子墨,臉上紛紛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沒死?”
有個姑娘把大家的心裡話說了出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雖然說這是大家都疑惑的問題,可是真正說出口了,倒好像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白子墨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精彩的像一齣戲。他對著那個姑娘怒目而視,聲音雖虛,卻帶了氣急敗壞的質問。
“怎麼著,你們就盼著我死是不是?”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說話,姑娘雖然不忿他的語氣,可是自知理虧,也不回嘴。
白子墨甩開顧充的手,腳步踉蹌地回自己房間。
顧充攤攤手,朝一邊的四哥走去。
“昨天晚上怎麼了?”
四哥低聲詢問,那一聲慘叫全院子的人可都聽見了,腔子裡發出的叫喊聲,只聽聲音人都瘮得慌。
顧充搖了搖頭,又往白子墨的屋子那裡看了看。
沒有什麼痕跡。
“摸上去倒是人的觸感,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他這個人,說不定有鬼。”
四哥點了點頭。
除了進屋子不知道幹嘛的白子墨,其他人可都記得老管家昨晚上留下的話。
天一亮就得出去,太陽完全出來,一個人都不能留在宅子裡。
現在太陽已經探了一半的頭的,不敢耽擱,眾人趕忙朝頭進院子趕去。
來到了頭進院子,門房睡前明明是鎖好的,可現在已經開啟了,裡面擺著一吊一吊的銅錢。
數了數數量,剛好和人數對上。
“一人拿一串出去吧。”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大家夥兒蜂擁而上,一轉眼的功夫,桌子上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吊錢了。
這是白子墨的那份。
“他不出來沒問題嗎?”
顧充和四哥把自己的銅錢揣進懷裡,顧充看了看院子門的地方,那裡空蕩蕩的,並沒有白子墨的人影。
“罷了,人各有命。”
這一天,就不只小門開啟了,大門竟然也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