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說完話,宸非言才想起,今早他從浴缸裡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確滑溜溜的,沐浴露也從置物架上擱到了他的浴缸旁。
所以,他不止全身被她給看光了,還被她給摸光了?
這個認知讓宸非言莫名的……悸燥。
偏偏莫黎黑如曜墨的雙眸乾淨的沒有一點雜質。
更別談愛慕貪戀他的眼神了,那根本不可能有。
彷彿脫了他的衣服並幫他洗澡,不過是在擦一件髒了的瓷器樣尋常。
以前但凡有女孩纏上他,他都覺得煩,拒了無數人於千里之外。
可現在,宸非言竟然想從莫黎的眼中看出愛戀他的眼神。
他在男人面前都沒有脫的一件不剩過。
卻被一個小姑娘給看光光,還摸光光了。
就跟一個被剝了殼的雞蛋樣呈現在她面前,而作案者剝開了蛋殼卻不肯吃蛋。
顯然,是這個蛋不足以吸引作案者對其下手。
這樣的認知令宸非言感到深深的挫敗感。
這簡直就是在重創他男人的尊嚴。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莫黎正色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幫你洗了個澡,不用感恩戴德的,舉手之勞而已。”
畢竟,她也揍了他出氣。
“是嗎。”宸非言氣笑了,“那我今天以家長的身份將你從警局接出來,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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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糾正,“這個成語不能這麼用。”
“你能用我就不能用?”宸非言覺得自己有必要調教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省得她日後惹出更大的亂子,“字典是你家的?你怕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廣。”
“我的確不知道。”莫黎認真臉,“所以,我現在向你求教,希望你這個百科全書能告訴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廣?”
“……”
宸非言一時啞然,覺得嗓子有些幹,好半天才清好嗓子,“我只是打個比喻。”
“你這不叫打比喻,你這叫學藝不精,還非得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既然面癱男不是百科全書,知道的事情也沒那麼全面,且舒盈盈已經不在車裡。
莫黎也沒有繼續跟宸非言待在一起的打算,準備下車才發現車門被反鎖了。
車裡只有她和宸非言。
不說話的時候安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莫黎不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她不喜鬧,但也不喜太過於安靜的環境。
越安靜,她就感覺到越危險。
在死亡之島的時候,安靜代表著包藏禍心,出賣,暗殺。
莫黎沉聲道,“開門。”
“我沒打算現在放你下車。”宸非言捕捉到了她眼中剎那而逝的慌措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另外一面。
那個不被外界知曉,真實的一面。
他一直都知道,她將自己包裹起來,藏得很深。
莫黎眉輕蹙,“你不放我下車我就砸窗。”雖然很麻煩,但總比單獨跟他相處好。
“呵。”宸非言低笑一聲,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反倒覺得她可愛的很,“還真是個小孩子呢,一點都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