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是她！她昨天不是跳河尋死了嗎？聽說蕭老五把她撈起來的時候她都沒氣兒了！這是……鬼啊！”

“鬼什麼鬼，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沒看到她那倆孩子還跟她在一塊兒嗎？”

“她怎的出來了？昨兒個還為了別的男的跳河，今天還有臉出來見人呢，要是我，做了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兒我可不敢出門了。”

“誰知道呢。不過她出門了也好的，我家離她家近，想到這惡婦在家裡，我心裡就不安穩。上回我們家老母雞剛下了幾個蛋，竟被她砸碎了，誰知道她還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她也踩過我們家菜地。你們說這種惡婦怎的命就是這麼硬呢？六年了，上吊、服毒、絕食、撞牆的，什麼都做過，如今還跳河，硬是不死。她怎的不乾脆死了得了，省得留下來禍害人。”

……

村裡人瞧見雲錦書出門，先是驚訝，再是嘲諷，最後乾脆辱罵和詛咒了。雲錦書帶著孩子，就走在離他們不到幾步遠的地方，他們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妞妞和小寶聽到這些話都要氣死了，兩個小娃兒想過去找他們理論，被雲錦書拉住了。

“妞妞，小寶，別跟他們耽誤時間，不然一會兒日頭猛了會很熱的。”

“可是娘……”

“沒事兒，咱不理他們。”雲錦書打斷了小寶。

小寶和妞妞還是衣服氣呼呼的樣子，可兩個孩子都很聽雲錦書的話，聽雲錦書這麼說，只好跟著雲錦書走了。

方才那幾個罵她的村民們都愣住了。

雲錦書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潑婦，喜歡惹是生非，聲名狼藉。

平時見到村裡人，別人都還沒開口，她都先罵人了。今天被這麼多人當眾這麼說，她竟然不還嘴，還叫自己兩個孩子也忍著？

“她……該不會是昨天跳河腦子進水了吧。”

“還是她鬼門關走了一趟，改過自新了？可別說，我瞧她今天看起來真的和善多了。”

“哎喲這怎麼可能哦，人怎能說變就變的，誰知道她這次又鬧什麼花樣，我看八成是裝的。她不是有次假裝自己得了瘟疫，嚇得她那兩個妯娌帶著孩子躲回孃家，她就去把人家的衣服偷了拿去賣錢，就為了給姜主簿買東西嗎？”

“是哦，這事兒我記得。我看她這次還是裝的，誰知道又耍什麼新花樣喲。哎喲你們瞧，她手裡提著的那個籮筐裡放的不就是衣服嗎？該不會是拿去賣了，拿錢去給姜主簿吧，果然狗改……”

大夥兒議論紛紛，陳六婆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大夥兒也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看到雲錦書提著籮筐，一步一步地走到河邊去，還蹲了下來。

她竟然是去洗衣服的？

蕭老五那個心一直在別的男人身上的老五媳婦，竟然去洗衣服了？

大夥兒都難以置信。

有人以為自己看錯了，就揉了揉眼睛，結果發現的確沒看錯。

雲錦書蹲下來後就把衣服從籮筐裡拿了出來，堆在河邊的大石頭上。

她的確是洗衣服去的！

雲錦書看著老蕭家的那堆衣服，眉頭突然緊緊皺了起來，心中還燒起了一團火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