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他們聽到這個巨大的敲擊聲就看了過來，等看到雲錦書臉上的神情的時候她們都嚇了一大跳。

媽呀，那狠戾的眼神，太可怕了。

從前雲錦書是潑，但是隻是潑而已，並不是狠，可現在她的眼神，狠得就跟要殺人一樣。

還是趙氏年紀大了些，最先冷靜下來了。

“哎喲老五媳婦，你這是做什麼的？洗個衣服就當自己功勞大了不幹活了？這就算了，還在家裡搞破壞呢。我們家還不夠窮嗎？這破門哪兒經得起你這般提的，你們孃兒三個吃白飯也就算了，你……”

“娘。”雲錦書打斷了趙氏。

“當初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你們怎麼說的？我們在家的這三房人，平分幹活，要是有三袋大米要扛，那就每房扛一袋。有三缸水要挑，就每房挑一缸……

那時候都說得清清楚楚的了，怎的現在可以忘了？

我從前的確是沒怎麼幹活，可是相公不是把我們這一房的活兒幹了？當初只說了三房平分，沒說我們各自房裡怎麼分配的。我相公能幹，把我們這一房的活兒幹完了，你們還管我乾沒乾的？

不說遠的，就說上個月。上個月咱家削的竹條總共有一百二十捆，其中有七十捆是我相公削的。還有這半年咱家用的柴火總共是十三擔，其中八擔也是我相公砍的，這都超過一半了！

這只是其中兩種活，還有其他的，哪一個不是我相公做得最多的？他做的都遠遠超過我們這一房應當承擔的量了，他能幹，有本事，他的老婆孩子還不能享福了？如果這樣的話，那能幹還有什麼用？”

“你……”雲錦書一番話，讓趙氏她們都答不上話來。蕭寂突然臉一紅，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況我也沒真的什麼都沒幹。我今天洗完了衣服，回來就做飯了，炒了好多菌子留著，都夠我們全家吃好幾餐了。

這些菌子都是山上採的，要是去買，指不定要花多少錢的，你們上山砍竹子呢，那些竹子就算拿回來編成東西賣錢，能買回來這些菌子吃嗎？

我在家裡乾的活兒，可比你們乾的值錢多了！你們就是砍了幾根不怎麼值錢的竹子，憑什麼說我，這麼不要臉的嗎？

咱家裡四個孩子都是長身體的年紀，少了營養都不行的，大人幹活也需要力補充力氣的，你們這麼說我，有本事今天的午飯別吃了。”

“對，別吃了，我娘沒本事，我娘不幹活，你們不許吃她做的午飯，不許吃！”

“你們誰吃誰誰是小狗！”

小寶和妞妞跟在後頭喊。

周氏，姜氏和趙氏聽了，抿著嘴不敢答話，等進灶房的時候，才發現裡頭飯桌上真的有一碟的菌子，散發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兒。

她們這回說不出話了。

老蕭家有兩畝多的地，大部分都是水田，種了水稻。剩下的旱地種了青菜。現在還不到稻穀收成的季節，去年收成的米已經吃光了，在今年收成之前還得買。

前些日子老蕭家的存款都花光了，竹製品也不怎麼賣得出去，暫時沒錢買米，因而只好多吃菜地裡的青菜來充飢，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