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驚住了，被她抓住的雲錦書更是嚇了一大跳。

“老太太，你……”雲錦書試圖掙脫，結果發現這個佝僂瘦削的老太太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腕，她怎麼都掙扎都掙不開。

“雲錦書你幹什……”姜文淵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是老太太抓的雲錦書，而不是雲錦書糾纏著老太太。

“娘，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抓她。”姜文淵試圖拉開老太太的手，卻發現他怎麼也拉不開。

老太太抓得很緊，佈滿皺紋的蒼老手臂上，因為太用力，一根根青筋暴起來，她的手臂也因為太用力，還帶著絲絲顫抖。

雲錦書是真的嚇到了，她原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小沒法掙脫老太太，那想到連姜文淵都沒法掰開她的手？這個一身病的老太太，是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的。

這時候，雲若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一陣驚慌走了過來。

“娘，我在這兒呢，娘，您是不是被嚇著了？我在這兒。”她溫和地對老太太說，她臉上的驚慌並沒有退去，看上去好像在擔心老太太似的

“對，對，姜太太在這兒，這些年一直照顧姜老太太的就是姜太太，姜太太一定能讓她冷靜下來的。”

“對，對，快給姜太太讓路！”

……

其餘人邊說邊給雲若瑤讓路。方才雲若瑤被老太太推了一把，後退了好幾步。

大家能想到的唯一能讓情緒激動的老太太鎮靜下來的方法就只有讓雲若瑤去安撫了。

老太太一邊手抓著雲錦書的手腕，另一邊手是空著的，雲若瑤就抓住那邊手。

“嗷……”老太太嗓音嘶啞，被雲若瑤碰到的那一刻跟被什麼噁心的東西碰到一樣，再次甩開雲若瑤的手。

可她抓住雲錦書手腕的那邊手卻從未減輕半點力道。在甩開雲若瑤後，她突然兩邊手一起抓住雲錦書的手。

與剛才被雲若瑤碰到的時候不同，她抓住雲錦書的時候，臉上事慈愛、滿足和歡喜到神情。

她睜著一雙空洞洞的眼睛“看”像雲錦書，那樣子似乎跟沒瞎一樣，讓雲錦書有種被疼愛自己的長輩看著的感覺。

“嗷……啊啊……錦……錦……啊……書。”老太太抓著雲錦書，嘴裡還是發著別人聽不懂的怪聲。

她的嗓子是在那場火災中被燒壞的，她不是天生的啞巴，被燒壞後，有時候還是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來。

“錦……書？錦書？雲錦書，老太太在喊雲錦書！我聽到了，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吧，她喊雲錦書呢！她抓著雲錦書的手喊雲錦書的名字，你們聽到了嗎？我聽到了！”有個路人興奮地喊了起來。

老太太抓著雲錦書的手鬆了松，臉上的表情也鬆了鬆，那樣子，就好像被人理解了一樣。她還抓著雲錦書的手，一遍一遍地摸雲錦書的手背，兩行熱淚嘩啦啦流下來，嘴裡嗚嗚嗚地哭。

姜文淵一怔。

“娘，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