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鶯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苦笑了下。

“大嬸，你雖然長得醜，但是說話還挺好聽的。”

“鶯鶯你……”

“沒事。”雲錦書打斷了想罵周鶯鶯的王七姑，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周鶯鶯那邊去。

“鶯鶯，我不是大嬸，我是蕭老五的媳婦，算起來我還比你小一歲呢，我叫你一聲姐才是。”

“你……”周鶯鶯上上下下打量雲錦書，看著雲錦書的臉，還有手中的柺杖，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那個被姜大人拋棄後，嫁給蕭寂的棄婦？長得又老又醜，還瘸腿，不幹活，蕭寂那麼好，還心安理得去惦記姜大人那個？”

“周鶯鶯你……”

“沒事。”雲錦書再次打斷了想罵周鶯鶯的王七姑。

她還是笑吟吟地看著周鶯鶯。

“是啊，我就是那個又老又醜，還瘸腿的雲錦書。”

“呵……”周鶯鶯苦笑了下，“你長得這麼醜，心裡還另有他人，還能嫁給蕭寂，蕭寂還對你這麼好，你是來嘲諷我沒人要的嗎？同樣是棄婦，你嫁得好，我還在孃家，你是想說這個嗎？”

“不是啊，你別誤會。”雲錦書溫聲細語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咱同樣是被人拋棄的，同樣瘸腿，我嫁人了，嫁得這麼好，你同樣也可以啊，你說是不？你還長得像你娘，那麼好看，還怕嫁不出去？”

“我……”周鶯鶯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是啊，她也知道自己好看，可是有什麼用？她未婚夫，娶了她妹妹。

“我現在倒是覺得，你應該慶幸你沒嫁給那個賈大福。女人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嫁錯人了。哪家答覆見你瘸了腿就不要你，說明他對你不是真愛啊。對你都沒感情，娘嫁過去，她能對你好？

你瞧瞧咱村那張明她媳婦，過的是什麼日子，天天被張明打，後來還不是和離了。還有那李大力，娶了媳婦卻不顧家的，成天去那煙花之地流連，他媳婦成日以淚洗面，那日子是人過的？

賈大福這男人始亂終棄，不負責任，跟那張明、賈大福有什麼區別，若真嫁過去了，你出了什麼事，他說不定會連夜把你趕出家門，那時候才慘的。

你該慶幸你受傷的時候在孃家，孃家人還對你這麼好。你想想，有多少女人的孃家能這麼好的？很多女孩子到了二十歲沒嫁人，都被孃家嫌棄了，你有這麼好的孃家，這命不是挺好的？”

雲錦書循循善誘。

周鶯鶯聽了雲錦書這話，眼淚突然嘩啦啦地流。

王七姑嚇壞了，連忙拿手帕過去給她擦眼淚。周鶯鶯卻攀著王七姑的手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在了王七姑跟前，還不停磕頭。

“娘，對不起，這些年，是女兒對不住你們，是女兒狼心狗肺，是女餌蛇蠍心腸，女兒對不起你，對不起爹啊……”

周鶯鶯說著說著，哭得就更厲害了。

王七姑聽到女兒這話，眼睛也溼潤了，母女倆也不管還有云錦書和蕭寂這兩個外人在場，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