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也冷笑著站起來,艱難地挪著步子走過去。
她就知道趙氏過來準沒好事。
她昨天和蕭寂去縣城,可是親眼看到蕭老四被東家趕出來的。
而且蕭老四的名聲多壞的,他被李媚娘趕出來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都說了。
愛偷懶,喜歡偷錢,還沉迷賭博。從前老蕭家還沒那麼窮,後來淪落成那樣,還不是因為蕭老四把家裡的田產都給輸掉的?
要這樣的人到他們攤子裡來幹活,那不是引狼入室?誰知道他哪天偷顧客的錢,把他們攤子的名聲都給敗壞了。
“趙氏,你剛才不是說不來找活計的嗎?怎的現在又找活計了?”雲錦書問。
蕭寂還客氣地喊她一聲娘,畢竟是養母。可她就沒那麼客氣了。
“哎喲,老五媳婦,我又不是給自己找活計的,我是給你們四哥找。以前都是一家人的,你們生意做得這麼好,給你們四哥一個活計做咋的了?
你們的生意那麼好,肯定忙不過來,我看你們的攤子裡都是女人,女人家的力氣哪裡有男人大的,你們四哥怎麼樣都是個男人,比那些個女人能幹多了,何況還有個跛子的。”
“不需要。也別一口一個我們四哥我們四哥的,現在都不是一家人了,哪裡還有什麼四哥。如果是正常分家,就算我們自立門戶,那也還是親戚,不嚴格來說說還是一家人也沒什麼毛病。
可當初分家的時候怎麼說的?要分就分得乾乾淨淨,說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連親戚都不算。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你們都按了手印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給忘了?”雲錦書噼噼啪啪就說了一堆。
趙氏臉色很難看。
“既然是毫不相關的人,那我們不收你們做夥計,還不成了?非得逼著我們給你們活兒幹?憑什麼呢。”
雲錦書的態度就擺在這裡了,也把話說得十分清楚,她就是不給趙氏這個機會,更不給蕭老四機會。
“哎喲,老五媳婦,你們家當家的是老五,我現在來這兒找老五呢,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女人家說話呢?當家做主的男人還沒說話呢,我找的又不是你,你們家的事兒做決定的還不是老五?
不得了咯,大家快來看看,沒天理了,自古以來當家做主的都是男人,哪個家裡不是男人說了算的?男人就是女人的天,瞧瞧雲氏這是怎麼做女人的?
挖水渠的時候國舅爺還說她是女人家的典範呢,你們都過來瞧瞧,看她是怎麼做這個女人的典範的,女人的典範就是頂撞自己的男人,凌駕在自己男人之上了?真是沒天理了!”
趙氏見雲錦書態度強硬不答應,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地喊。
“這是怎麼了呢。”楊絨花剛剛要睡午覺,還迷迷糊糊的,就從屋裡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撒潑的趙氏。
這趙氏鬧騰得厲害,除了她,還有不少人也過來圍觀了。
趙氏見到這麼多人過來,跟受了鼓勵一般喊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