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還沒有誕生意識,這顆星球還處在朦朧的混亂之中,所有生命都在為生存而互相爭鬥。”
“但是有一位先驅者來到了這裡,終結了這一切。”
“他將自身‘溶解’在了這裡的大地之中,他的神經脈絡演化成了現在遍佈大地的根莖。”
“這種複雜的結構令‘我們’誕生了意識,也讓我們明白爭鬥是毫無意義的。”
“於是我們摒棄了一切前嫌,將這裡改造成了我們希望的模樣。”
“現在我們正在努力讓海洋也融入我們的意識,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而透過對我們歷史的回溯,我們瞭解到了那位‘先驅者’的一部分知識。”
“我們不知道他的具體名字,但我們知道他將自己稱為‘人類’。”
“我們一直紀念著這位先驅者的恩情,也因此我們想要嘗試讓他的意識復甦。”
“您之前見過的那座‘雕像’就是我們為他塑造的軀體,等待著他的歸來。”
聽完這一長串故事之後,李文淵明白了他們的來源,且得知了關於“人類先驅者”的線索。
但這一切都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於是李文淵在他專門用於記錄有關人類資訊的檔案上,給這個故事打了個問號。
而現在他還剩兩個問題,其一是他想要知道巴奧是如何判斷他是“人類”的?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資料化的意識,而且他這次出行並沒有帶上合成人。
連外貌都不曾確認的情況下,這名為巴奧的存在可是一上來就稱呼他為“人類先驅者”。
總不可能是碰巧吧?
其二是人類在這裡遺留了什麼給他?
他是按照遺蹟裡挖來的遠古星圖來到這裡,本以為會有一座危險的遺蹟供他探索,但現在在他眼前的很可能是一顆“有了意識”的星球。
那麼讓他來這裡幹什麼呢?聽巴奧講一個故事嗎?
李文淵覺得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巴奧的故事確實離奇,他甚至能感覺到科研區劃裡的社會學研究樣本正在瘋狂上漲。
於是在左思右想之後,李文淵用機械智慧特有的語調發出了“疑問”:
“……根據失落監護協議,監護矩陣需要終止一切對人類文明的探查,並‘收容’人類遺落科技。”
“巴奧文明如何進行人類探查?”
“巴奧文明是否擁有相關科技?”
“請做出你們的回答。”
這種冰冷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近人情,但對於“失落機械智慧”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說法。
而巴奧也似乎習慣了這種問法,為自己解釋道:
“在漫長的生命當中,我們對‘時間流逝’的氣息十分敏感。”
“在宇宙的距離下,我們並不能直接判斷誰是人類,哪裡有人類。”
“但時間流逝至今,人類那種‘古老’的氣息應該相當明顯,就連另外幾個古老者與之相比也過於年輕。”
“因為您和人類是同一個時代的,是這種氣息讓我們產生了‘您也是人類’的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