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上頭多半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這件事上運作一下,發大財……”
這名有門路的觀察員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聽聞,看星星久了,偶爾來一點星際特有的社會現象也是個不錯的調味劑。
聽眾們也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不時發表一些看法,直到有人注意到了正在觀測A、B型恆星的監測器出現了異常資料。
“……先別吹牛了,看看資料。”
一名觀察員也依言看起了那串不斷浮動的資料,隨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人注意到了這件事,湊過來檢視情況。
接受了相近教育的他自然也看得懂那些資料,他很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我們的觀測角度上看,已經有好幾顆被重點關注的A、B型恆星光芒正在黯淡。”
“這並不是恆星崩潰該有的徵兆……看上去、更像是有什麼東西遮住了恆星?”
他們還在猜測之時,導致了這一切變化的幕後主使者李文淵,則已經開始動工進行戴森球的最後幾步工作。
這種包圍恆星的巨大建築即便是他都需要花上幾年時間來建造,唯一算得上是好訊息的就是戴森球並不需要完全建成就能發揮最基本的“發電功效”。
但是他要那麼多能量來根本沒什麼用處,現在的能量產出於他而言已經嚴重溢位,若不是為了滿足“核心資料庫”的能量需求他絕不會建那麼多戴森球。
這一次他久違地打破了“囤積”的傳統,將老早就屯在太空倉庫中的資源拿來建戴森球。
他很喜歡那種看著資源大量爆倉的富裕感,在建造巨構建築時基本都會保持著資源的極端充裕,僅用“產出”來支撐建造消耗,而從不動用囤積的那一部分。
不過這一次他下血本了,他甚至找到了一顆O型的巨型恆星,離爆發只差一點的那種,在上邊建造了戴森球。
所謂“只差一點”以星際的時間尺度來算也還需要千萬年,但是產能卻是極大的,滿足“核心資料庫”的需求絕對沒有問題。
於是,他就這樣在數年時間內完成了好幾個戴森球,而此時的銀河文明還在共同體內爭論各自需要出多少、在哪裡去修建那個“公共戴森球”。
但也正是在這時,對A、B型恆星有所關注的文明,也接到了各自觀測站的“異常報告”。
他們暗地裡去探索了來源,最終發現那些“疑似被遮擋”的恆星,實際上是有人在那裡建了戴森球,嶄新出廠的。
這件事本身沒什麼,但是建造者的身份讓他們不得不多加註意。
因為這件事,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是“監護者”的異動。
雖然“監護者”在銀河中的異動不少了,硬要說的話,兩次解決銀河危機都足以稱之為相當大的異動。
但這種“異動”,銀河文明們是很容易看出來原因的,為了保護他們嘛,沒什麼事。
而這一次,這種同一時間大量修建戴森球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拿捏不準了起來。
“……觀測站探報,‘監護者’疑似突然有了極大的能源需求,甚至可能遠遠超過了文明需求的總和。這事怎麼樣,議一下吧。”
火種聯盟的領袖將一份報告仍在了會議桌上,然後周圍的參議者們就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雖然猜想很多,但是大方向是沒變的。
他們都覺得是‘監護者’那滿銀河飛的飛船終於找到了一直在追尋的東西,而那些戴森球就是為了這件事而建造的。
他們當然不可能將“監護者”的異動和“文明殲滅者”的異動相提並論,這個失落機械智慧想要毀滅銀河的話他們早就完蛋不知道多少次了。
歷經兩次危機之後,他們早就將對“監護者”的信任與尊敬銘刻於心。
只要不是“監護者”直接開著戰艦來炸他們,他們都會覺得任何和“監護者”有關的事都是“別有深意”的行為。
雖然文明之間的交流不應該出現這種“感情用事”,所謂的“信任”與“友誼”都是建立在永恆的利益之上。
但是“監護者”顯然超脫了這個規則,他和其他銀河文明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