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魔尊帝無邪,以及各勢力強者離去後,當天夜裡,無名宗宗內依舊是大擺宴席,舉宗同慶!
下至普通的外門乃至雜役弟子,上至各峰長老、峰主,太張長老……包括宗主項雲在內,以及一部分與無名宗關係親近的賓客,亦都是出席了這場盛宴。
今日無名宗終於成功度過劫難,成為一方超級勢力,便如浴火重生,邁入了一個新的階段,自然是要大肆慶祝一番。
但因為今日這一戰,無名宗九峰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宴席便只能被挪到了九峰中央的廣場之上,寬闊廣場之上,人頭攢動,座椅排列成行,規模宏達。
無名宗的門人弟子,從當初九國之戰後的近萬人,歷經磨難,身隕者有之,叛逃者有之,退出者有之……如今僅有數千人。
但雖然無名宗人數減半,但這些人卻都是跟著宗門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弟子。
這些人當中,有些人或許修為並不高,天賦並不出眾,但能夠與無名宗共患難至今,終於等到無名宗崛起,今後他們也必將是最大的收益者,成為無名宗發展壯大的中流砥柱。
與此同時,項雲等無名宗高層,以及前來無名宗祝賀,未曾離去的賓客,齊聚在廣場東面,那高高聳立的望月樓,閣樓頂層之上。
眾人露天而坐,抬頭可望見漫天星月,習習清風,帶著無名宗濃郁的天地靈氣,沁人心脾,此間歡宴,著實是一種享受!
宴席伊始,宗主項雲首先舉杯,敬在場賓客,亦敬廣場上數千門人弟子。
他聲如洪鐘,響徹天地,帶著一股堅定不移的意志,昭告天下,將“無名宗”三個字,傳遍整個西北大地,如春雷炸響!
歷盡艱辛與磨難,無名宗終於可以在這片大陸立足,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
此情此景,眾人亦是情緒激動,感慨良多,紛紛歡呼之聲,如山呼海嘯,今夜,註定是一場不醉不休的歡騰盛宴!
這一夜,項雲已經數不清自己多少次,端起又放下酒杯,他的腦海中,只有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輪番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讓他回憶起了諸多往事……
身旁喝的面紅耳赤,情緒激動的嶽經、牛胖子,讓他想起了自己年少輕狂,敢怒騎金枝、掌摑皇子、火燒大理寺……無法無天!
這兩人一個是夥同自己狼狽為奸的“幫兇”,一個是被自己的張狂所害,丟了官職的倒黴蛋。
可緣分就是這麼巧妙,如今的嶽經成為了無名宗的大管家,身份尊崇,曾經幻想著能夠管理一郡之地資金的他。
如今的他手中流動的資源,皆是天文數字,莫說一郡,便是百座王朝,也不值一提!
而牛胖子,如今也是一改當年的紈絝本性,如今也算是勤奮修煉,修為突飛猛進,即便項雲走到了現在,他也留在了他身邊,兩人都沒有違背曾經共患難,同富貴的誓言。
除了這些熟悉的面孔,項雲也見到了一些,記憶已經不那麼深刻的面龐。
譬如,當初在虎城驍騎營時,與自己同一營寢的兄弟“董林”,一個天資平平的兵士。
若是繼續留在風雲國驍騎營,他如今恐怕最多也就是玄雲境,甚至更弱,但如今的董林,已經成為了朝陽峰的執事,達到了地雲境頂峰修為,即將邁入天雲境。
項雲還見到了王語嫣的母親孟青蘭,這個當年因為夫家滿門被屠,帶著王語嫣相依為命,在虎城門外,被蠻族惡徒欺凌的可憐寡婦,在被項雲救下後,由董林護送來到了無名宗。
如今的孟青蘭,雖然依舊沒有修為,但常年與王語嫣居住在,無名宗靈氣充裕之地,身體受到靈氣滋潤。
這幾年的時間,非但沒有顯老,反而是面板光hua嫩白,髮絲越發黑亮,彷彿年輕了好幾歲,像是個三十出頭,明豔照人的美麗少婦。
看到這幾人,項雲不禁想起了,當年自己被父王發配到北境參軍,進入軍營訓練,又成為了虎城的小小典衙。
眼看蠻族人做大,欺壓風雲國百姓,那種憤慨暴怒,以及想要改變現狀,卻又力不能及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時至今日,偌大的蠻族,以及那當初猖狂無比安的“洪蠻宗”,在九國之戰,便已經被無名宗徹底擊潰瓦解,五十萬大軍更是被項雲一人屠盡,國仇家恨,已是過往雲煙!
而今,風雲國當朝皇帝,也就是當初項凌風主動讓位,項雲隨後派去接任的帝王“項乾”。
在項雲的示意下,並未屠戮蠻族,而是約束了對方的疆域,限制了對方的軍隊數量,確保對方無法再形成威脅的同時,也保證了蠻人能夠安居樂業。
而隨後前來主動敬酒的,劍二、玄冰、芯兒……等人,雖然這開口一個“相公”,閉口一個“相公”的不著調小丫頭,讓項雲著實有些頭大,但卻不妨礙他們的一起出現,讓項雲想起了許多舊事。
當年的西北秦風城,項雲的眼中的世界,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風雲國,一個西北大地時,他們已是大陸頂尖宗門中的天才弟子,因為天降神召,機緣齊聚秦風城。
那時候,項雲看他們時是仰著頭的,而項雲在他們眼中,的確渺小如螻蟻,項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與他們比肩,又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然而,光陰流逝,不捨晝夜!
今時今日,眾人再相聚,他們依舊是年輕一輩的天驕,是笑傲同輩的存在,可項雲……卻已經是遠遠將他們超越,並達到了一個他們難以企及的高度。
如今的項雲,已是可斬殺地仙的超級強者,一方超級勢力的宗主,成了即便是他們的師門長輩遇見,也要恭恭敬敬,小心拜見的大人物,雙方舉杯,喝下的卻是不同滋味的酒。
而後,項雲又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師姐蘇瑾,還有當年風雲書院傲來峰三長老‘嚴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