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苦澀一笑,“這有用嗎?你知不知道,謝家要倒了。”
“我知道。”葉飛點了點頭,然後眼神轉而堅毅,“我會守在你身邊的,不讓一片瓦礫傷到你。”
落葉緩緩飄過,又是一年秋天,年輕的少年似乎在一瞬間長大……
劉太守大力扶持賢才,重用寒門,對曾經的舊勢力打壓嚴重。近幾個月德宗帝一直被牽著鼻子走,下手的速度更是到了瘋狂的地步。
曾經有多麼的富貴風光,今日的鐐銬就有多沉重。
幽僻的小路上,五個彪形大漢壓著幾個體態不一卻無不是傷痕累累,面容狼狽憔悴的人在趕路。
他們都帶著手銬腳鐐,每走一步都發出喀啦的聲響,有些人走著走著身體越發的佝僂,而有些人走著走著不禁紅了眼眶。
他們並不是普通罪犯,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光榮顯赫的貴族人士,出門有轎,進門有奴。不過眨眼之間,所有繁花似錦都如火上飛蝶,化作煙雲。
其實他們也不是多擁有權貴的人,在貴族中,真正擁有顯赫權貴的,一家戶裡也不過幾個男丁,其他人不過都是些親屬、親信,跑跑腿擺擺威罷了。
那些真正手握實權的人,早以在抄家之前拉了去砍頭,連坐牢、流放的資格都沒有。剩下他們曾經共喝一碗湯的人,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為奴的為奴。
擺在他們面前無非就只有兩條路,死亡和直至死亡的勞苦折磨。
喀啦,喀啦。鐵鏈的聲響猶如無情的嘲諷,肆笑著人生如戲,世事無常。
“走,快點。”最後的壯漢在長久趕路後面帶戾氣,一腳踹在一個囚犯的身上。
那人身體本就薄弱,經得住蠻橫的一腳,吃痛的倒在地上呻吟。
“啊呦,還跟大爺裝病。”壯漢捲了捲袖子,從腰間抽出鞭子,用力的抽了下去,“讓你裝、讓你裝。”
那本就渾身帶傷的人,疼得連打滾都沒力氣,倒在地上不斷哀嚎,好不悽慘。
剩下的囚犯看得抓心撓肺,卻也無計可施。他們雖有十多人,卻手腳束縛,身體無力,而看押他們的五個帶刀侍衛身強力壯,稍有反抗就能將他們殺了拋屍而不用揹負任何責任。
“起來,快起來。”壯漢還在一鞭鞭的抽打,可憐囚人的背後已經血肉模糊。
突然,一道黑影縱身從木林裡躥出,猝不及防的一棍將揮鞭的人打翻,當即就暈了過去。
出手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他帶著面具,出手利落。得手中穩穩落地,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凜然氣質。
其他壯漢發現不對,連忙抽出大刀,喊殺著衝過去。
那男子手中只攜了一根木棍,雖是先出了手,卻無殺心。幾個壯漢看著賣力,卻都沒在神秘男子的手下走過三招,一個個的被打趴在低,又無性命之憂。
那些囚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直到神秘男子撿起地上的大刀,一刀將他們的繩索劈開,才赫然明白,紛紛跪地。
“謝大俠救命之恩,謝大俠救命之恩。”
這些人多少讀過書,也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了樹劉太守的威信而被流放,未免可惜。
“不用謝了。你們以後就自謀生路吧。”唐七向丟了一袋銀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