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一路暢通無阻,在十五天後到了鶴山。
鶴山在津國西北邊界,城裡的人以種植旱麥,青稞為生,城裡百姓有五萬人左右。因為是軍事要塞,而且是邊界城,城裡的圍牆是用白石砌成,一塊白石足有一人多高,牆壁看起來非常整齊。
這裡氣候溫差很大,木小小是早上到的,冷的她牙齒直打顫,可到了驛館,已接近中午,太陽又照的人頭腦發昏,熱的人汗流浹背!
木小小卷起衣袖,她用手扇著風,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涼水。
一旁的無風倒是一臉平靜,他甚至臉上清爽不油膩,木小小奇怪的看著他。
“無風,你不熱嗎?“她終於忍不住問道。
“心靜自然涼。“無風輕聲道。
木小小又看了看滿臉冒汗的卓越:嘖嘖,不應該啊,自己是浮躁了點兒,可卓越多穩重一人啊,他怎麼會出這麼多汗的?難道?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視線停留在他下半身,難道他腎虛?木小小知道,如果一個人腎虛,那他在遇到高溫時,總是很容易出汗的。她覺得自己既然身為醫者,有責任照顧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她暗暗下定決心:等一回到敬亭,自己要給他好好把把脈,調理一下。
“各位大人,下官有禮了。“一個穿著六品官服的四十來歲的男人恭敬道。
“大人不必多禮,我等在此等候卓大人就。你不必候著。“無風淡淡說了聲。
“是。下官告退。“那人對著卓越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驛站的東西吃些不錯,特別是青稞面,木小小整整吃了三碗。無風給她倒了杯水:“這東西不好消化,你少吃點。“
木小小喝著水,含糊不清的應著,忽然覺得自己的餘光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她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木槿和卓風在驛館的二樓坐下,卓風看著樓下的那幾個熟人::“木公子,我哥他們都在下面,為什麼我們要上來呢。“說完竟是要伸長了脖子打招呼。
“近日我們不要和他們見面。這鶴山的細作沒有抓到。我們若呆在一起,怕是目標太大。“木槿有意無意的看了樓下一眼。
卓風覺得分開確實是對的,以現在的局勢,若一群人在一起,自家爹爹勢必會讓自己回軍營住,這樣一來,自己就身陷其中,而不能作為旁觀者去發現,去調查。想到這裡,他縮回脖子,還小心的四處看了看。忽然,在樓下角落的一個桌子前,有一男一女在站著,男的正將酒缸裡的酒一瓢一瓢的盛出來灌進一小瓶一小瓶的瓷瓶裡,女的則一瓶一瓶的將瓶子擺在木架上。咋一看這沒什麼問題。
可奇怪就奇怪在。沒隔一會兒,兩人的目光都會在驛館的東南方向看去,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那裡赫然坐著木小小和卓越。
卓風準備說這件事,便看到木槿早已注意那男女多時,他輕含了口水,沒有說話。
兩人觀察著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又觀察著木小小。
卓越早就注意到那一男一女的古怪,他對著無風道:“這裡有小尾巴。“
無風掃了一眼那對男女,微皺眉頭:“今晚甩了他們。“
木小小一行人在暮色時分見到了傳說中的霹靂將軍——卓識言。
一行人起來行禮,卓將軍“哈哈“大笑:今日本將軍既然來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木小小看到卓越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他此時也不敢抬眼看自家的爹爹,手指撫摸著茶杯蓋。
卓識言將軍約四十來歲,濃眉大眼,面板黝黑聲音渾厚有力,他看著一旁的卓越,微微挑眉:“你最近跟著新君有沒有學習兵法?“
卓越坐直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道:“回父親,孩兒每天都有勤加練劍,兵書雖複雜,但孩兒一定不會懶惰。“
“現在敬亭局勢不穩,等過女嚴國這關,你便回去,保護好殿下。“卓識言一臉凝重。
“兒臣遵命。”卓越應道。
無風和卓識言去了雅間,卓越守在門外。木小小有些疲憊的進了自己的房間,鳶黛累的早就睡著了。她坐在桌子旁,輕輕撫摸著逐月,腦子裡又閃現出木槿那溫柔又淡泊的臉來。
木槿敲開了雅間的門,卓家兄弟守在外面。
卓識言一看到木槿,兩眼便再也挪不開。他雙眼放光道:“敢問公子是哪裡人士?”
木槿淡淡道:“在下乃一葉浮萍,不知哪裡來,不為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