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幻璃界出口的紅色光門浮現在圓臺盡頭。

鋼刃六個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向幻璃界的出口走去。

在即將進入幻璃界出口的剎那，鋼刃回頭看向夏洛特，他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

“無面……就算是我這樣的人，也能成為真正的勇者嗎？”

鋼刃回想起自己的墮魔者生涯，自從獲得了異能之力後，他就徹頭徹尾地變了個人。

作為從貧民窟掙扎出來的人，他一旦得勢，反而開始欺壓其他的萌新和菜鳥，當初食品商人毆打在他身上的棍子，他並沒有勇氣打回去，反而把怒火傾瀉到更弱小的人身上，直到踢到了無面這塊鐵板。

也許他本人的過往，正是詮釋了“傲慢才是生存的障礙”這句話吧。

夏洛特沒有轉過身，留給對方一個“自己去領悟”的背影。

良久，在鋼刃準備失望地邁進出口的瞬間，夏洛特才開口悠悠說道：

“即使是深處最黑暗的蟲子，也有資格嚮往燭火。”

鋼刃黯淡的眼神有了一絲光亮。

“……你吩咐的事情，我們會辦妥。”

眾人離開後，伊利亞好奇地問道：“夏洛特先生，萬一他們無視威脅，直接跑了呢？”

“首先，他們剛才都已經摘下了面具，暴露了現實中的身份，這對墮魔者是命門，他們肯定會顧慮這一點。

其次，我們已經搜刮了他們身上大部分的積分和掉落物，所以就算他們沒有信守諾言，我們也沒任何損失。

無論是之前的巨山，還是這次的鋼刃，這一切都是我佈下的棋子，為了在弗蘭克領地區更廣泛地傳播我們的惡名，這叫「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伊利亞覺得，雖然不知道夏洛特先生，為什麼總是說這些看似互相矛盾的句子，但是跟在他身邊，卻總有奇妙的種安心感。

正當兩個人也準備離開幻璃界的時候，高臺的遠處再次傳來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在高臺的北面，浮現出嬌小的魅影，她不知道已經在那裡偷看了多久，也許在夏洛特他們踏入這片高臺開始，她就在一直那裡。

“你到底是誰？！”

夏洛特沉聲低喝，提劍追了上去，然而，在他即將碰觸對方的瞬間，小女孩再次如鬼魅般消失。

在她之前呆過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光陰紀典碎片·貳】

“伊利亞小姐，你查探清楚剛才那個影子的氣息了嗎？”

伊利亞依然茫然地搖了搖頭：“她身上什麼氣息都沒有，找不出任何人類、魔物或者魔女的標籤來定義她，彷彿「存在」這個概念本身，在她身上就不具備。”

他看向手中的碎片，決定先把神秘身影放下。至少，對方目前似乎並不是敵人。

幻璃界和上次一樣，再次產生了劇烈的震動，眼看就要坍塌，夏洛特二人抓緊鑽進出口。

……

一陣眩暈過後，二人重新回到了倉庫的沖洗室。

吱嘎~吱嘎~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