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平靜下來,她掄起小拳頭,往他身上招呼著,嬌慎不斷,“都是你,現在都幾點了?”
他們竟然在浴室裡足足呆了兩個小時,別人會怎麼看她?
水晶想想,就覺得氣惱,又忍不住打了他一氣。
陸湛半躺在椅子上,忽然淡淡地笑了,“我知道你在氣什麼?”
她聽了他這話,便隨口問道:“我氣什麼?”
陸湛壞壞一笑,湊到她的耳根處說了一句葷話,惹得水晶白玉般的耳根都紅透了,拿起小手就要再打,他一下子捉住她的手,“這都紅了,還打!”
說著,放在自己的手裡給她揉揉。
水晶的臉也紅了,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似乎,在他面前,她永遠都處於弱勢,以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等他腿好了,不要上房揭瓦啊。
她咬著唇,看著他的眼神裡不免透著一股哀怨。
陸湛哪裡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想什麼,只是覺得好笑,過去那麼久,不也活過來了?
一連半個月,水晶每天都帶著陸湛來做復健,也差點沒有臉見人了。
她感覺每次從浴室裡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看門的工作人員都要用一種隱晦的眼神看她,中間的那會,水晶便不肯給他在醫院裡洗了。
所以,這半個月,陸湛是痛並快樂著,水晶則是快樂並痛著。
但是半個月下來,陸湛的腿真的好了很多,現在竟然可以勉強地走個十來米了,雖然還是有些使不上勁,但到底算不上殘廢了。
至於臉,藍斯今天準備動刀。
推他進去的時候,水晶突然一下子拽住了藍斯的衣服,藍斯緩緩地回過頭,靜靜地看著水晶。
水晶有些困難地問,“這個,不會是也不打麻醉吧!”
她真的不想陸湛面對自己血淋淋的樣子,想著就覺得可怕!
藍斯瞧了她一會,忽然輕輕地拿開她的手,扯了下唇,“你以為,我喜歡血淋淋的樣子嗎?”
水晶愣了一下,但是藍斯已經走了進去,還將厚重的鋼化門給關上了。
她只能在外面等著,腦子裡想的全是陸湛臉皮被剝下一層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意識到……
藍斯到底是哪科的醫生?
想著想著,越是不放心,拍著門大聲地喊著,“開門!開門!”
可是門哪裡打得開啊!她氣憤地用腳往門邊一踹,門沒有開,倒是她腳上的高跟鞋一下子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