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門口。
尚家的管家躬著腰將陸聿川送了出去邊走邊道:
“川爺放心,老夫人愛惜女兒,定然會將大小姐照顧的極好。”
陸聿川邊走邊扣上腰間的紐扣,步子微微一頓,唇角洋溢位一抹冷笑。
管家被陸聿川的眼神看到背後發麻,渾身直打顫:“陸,陸,川爺慢走。”
陸聿川慢慢的收回像是看垃圾一樣的視線,跨步出了尚家的大門。
管家扶著門框重重地喘氣,一把年紀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卻被他的那個眼神嚇到話都快說不出來。
總算是送走了這一尊大佛。
陸聿川漫步在尚家門口,最後慢悠悠地停在了槐樹下,等他再次抬眸早已沒了方才的冰冷,只剩下了無限溫柔。
景禾站在樹上手裡還拿著石子,她慵懶地靠在樹幹上,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下來,我接著你。”陸聿川微微張開雙臂,溫聲道。
景禾淡淡揚眉,抬腳輕鬆從樹上跳了下來,髒了的手還不忘往陸聿川的衣服上擦:“我跳了這麼多年,都沒人接我。”
“今後,都有我接住你。”
陸聿川握住景禾纖細的手,溫厚的大手慢慢摸乾淨她掌心的髒,他聲音溫柔真誠,雙眸之間的對視扯出如絲般的愛意。
男人的話直擊心底最柔軟處,景禾眸光抑制不住地顫抖,良久才扯了扯嘴角淡淡莞爾。
陸聿川心間癢的很,他覺得此時氣氛正好,正缺他柔情一吻,他也就這麼做了,緩緩俯身剛想摸上景禾的臉。
景禾淡淡抬眸,落在了他微紅的手上,沉聲道:“我昨晚給你包紮的呢?怎麼拆了。”
“..................”
男人面色微滯,尷尬地笑出了聲:“已經好了。”
“好了嗎?”景禾真誠地抬眸,語氣皆是擔憂,“可管家爺爺說了,你受傷嚴重的很,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包紮必須得包滿三個月。”
三!個!月!
陸聿川一想起昨晚包了一晚上又熱又癢的手,他就渾身不舒服連忙開口:
“不,昨天晚上管家是關心則亂,其實就是一些小傷。”
景禾拍了拍陸聿川的手,搖著頭不容置喙地道:“我是大夫,我說你要包,你不相信我?”
“我.......”
陸聿川覺得還可以再挽救一下,只見景禾已經走過了前方的轉彎。
沒想到終有一天,他能感受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尚家。
季春柔依舊坐在紫檀木做的椅子上,手上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綠茶,她輕咳了聲才道:“她想明白了?”
“是。”管家面上堆著笑,對著季春柔小聲道:“大小姐剛剛說會去勸陸家川爺退位。”
季春柔輕蔑地勾唇,佈滿皺紋的臉依舊油光發亮:“骨子裡到底是軟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關不上幾天,行了,讓她下來吧。”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一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被鎖了許久的門再次開啟,尚蕭媛理了理衣領,步子優雅有條不紊地往下走。
季春柔審視的目光落在尚蕭媛的臉上,眸色微沉:“怎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