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孔二小姐還真讓人來繩子套在兩小子的脖子上,讓他們在大街上拉車,自己坐在車裡放肆的大笑。
二小姐的保鏢們平日裡都是囂張跋扈的主,他們知道自家的老爺是財政部長,那是攥住全國經濟命脈的人物,汪主席他們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整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小子不是跟玩似得。
保鏢們給倆傻小子套上繩子,做出要拉車的樣子。黃正從小就是苦孩子,這種屈辱讓他想到了自己跟父母逃荒時候的經歷,他憤怒的跟保鏢們再次打了起來。這小子個子大,又練過不少拳腳,這次他突然又還手,幾個保鏢竟然一時制服不了他。
“廢物!都他媽的閃開!”二小姐不僅脾氣暴躁,還囂張跋扈,看到一群人沒有按住這倆小子,她劈手從一個保鏢手裡奪過來一把手槍,嘩啦推上膛後對著黃正開了活。
突如其來的子彈擊中了黃正,他感覺自己的肚子一陣絞疼就倒了下去,好在孔二小姐槍法不算太好,其他幾槍都沒有打中,不過卻已經讓他疼痛的倒在地上了,黃正忠看到哥哥中槍後慌忙跑上去,他驚慌失措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看到對方人已經中槍倒下,孔二小姐這才善罷甘休,他吹了*口的青煙,把強扔給保鏢道:“咱們走!”
黃正倒地後,幾個巡警才趕過來把他送到了醫院。他腹部中彈、失血過多,需要立刻進行手術,附近的小醫院水平有限,需要立刻轉院。
這下巡警可就頭大了,本來他們抱著送人到醫院就走的想法,豈料跟那個中槍男子一起的人說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弟弟黃正忠只有十來歲,醫生說需要轉院,警察們就問他家在哪,家裡有什麼人之類的,這一問不得了,原來這倆孩子都是國防部長黃司令家的公子。
巡警趙志強起初不相信,不過看兩個孩子身上考究的小西裝,還有手錶皮鞋之類的穿著,便覺得有些蹊蹺,幹了這麼多年巡警,趙志強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他不敢有懈怠和隱瞞,。於是巡警們立刻向上司彙報。上司指示先救人再說,於是黃正被立刻轉到了位於中山東路的中央醫院進行救治。
黃柯的兒子在大街上受了槍傷這件事在警察系統逐級上報,很快就上報到了首都警察廳廳長蕭山令那裡。蕭山令還兼任南京市長一職,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不由的大為吃驚。
蕭山令很快就讓下面的立刻核實,警察的能量還是很大的,更何況是南京警務的一把手?很快,蕭山令就獲得下屬確認,被擊中的正是黃柯的養子黃正,而那個小的是黃柯的親生兒子黃正忠。
“蕭市長,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秘書上前問道,蕭山令眉頭緊皺,黃柯的脾氣誰都知道,在廣州敢帶著商團的護衛隊圍攻日本人;北伐的時候因為日本人惹怒了他,他硬是率兵吃掉了一個師團……當時他最多就是指揮少數隊伍,現在貴為國防部長,掌管天下兵馬,豈能嚥下這口氣?
惹惱了此人,說不定連警察局都會受到牽連。該怎麼辦?蕭山令的腦海裡不斷的演算著各種出現的可能,片刻之後,他問道:“孩子的傷勢怎麼樣?”
“一個還在搶救,生死未卜,還有一個在醫院裡。說到底,這件事不是我們警察的責任……”
“你不要再說了!”蕭山令有些生氣,屬下的人越來越會推卸責任了,現在警察系統已經淪為搜刮百姓的工具之一。
“孔家人在大街上開槍巡警為什麼不上前制止?倘若這次被打的不是黃柯的兒子,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兒子那難道就這樣白白死去嗎?這個孔祥熙,怎麼養出來這樣一個忤逆的女兒出來,要警察是幹什麼用的?”
蕭山令生氣的問道。
“孔家二小姐一向囂張跋扈,前段時間還撞傷了我們一個巡警。下面的人還沒抓住,孔二小姐還惡人先告狀,把當地的警署都給砸了。也不是怪下面基層的人不作為,實在是惹不起!”
聽到這話,蕭山令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南京是首府所在,別說是下面的警察,就是他這個南京市長兼警務廳長有時候都要低聲下氣,看來警務之風的根本在於剎住特權階級的特權,如果特權階級不能夠遵紀守法,又有什麼臉去要求老百姓遵紀守法呢?
或許這是一個悲劇的開始,但這或許又是一個很好的契機。蕭山令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自然和普通警察考慮的不同,他明白這件事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治安案件了,或許是兩個政治利益集團的一個衝突的*。
思考了片刻之後,蕭山令拿面前的紅色電話,要了國防部部長辦公室的專線打了過去,他是南京市長,有權和部長辦公室通話,但還不能直接打到黃柯本人那,不過這樣也就能達到目的了。
“喂,國防部部長辦公室嗎?嗯,我是南京警務廳長蕭山令,對!我有重要事情要找黃柯黃司令,請問他現在有時間嗎?”
對方是一個值班軍官接聽,在核實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後,他把電話轉到了會議室那邊。不巧,這個時候秘書接聽說,黃柯正在開會,需要過一段時間後才能回電話,而具體多長時間,他本人也不是十分清楚。
蕭山令掛上電話,秘書辦那邊說的八成是實情,他知道國防部最近在搞各種改革規劃,身為國防部長自然忙的不可開交,要是就這樣守在電話機前,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既然他在國防部,不如親自去找他好了。蕭山令拿起桌上的警帽,對秘書道:“安排車輛,我一會去國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