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也聽說了,這男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直在和宋宛兒避嫌。
看來這是一場鴻門宴,她更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
茶樓雅間裡,沈晉手裡的扇子越搖越快。
看得出來,他有些心焦。
從視窗望出去,遠遠的正好看到夜王府的馬車由遠及近。
沈晉臉色沉了下來,宋秋桑果然在夜王府,馬車裡必定是未來的夜王妃無疑。
只見那馬車停留在茶坊門口,宋秋桑扶著紅綾的手從車上緩緩而下。
沈晉看到她今日的裝扮,就感覺眼前一亮。
宋秋桑今日穿的不似從前素簡,即便是臉上戴著黑色的帷帽,但涼風習習微微掀起帽簷,還是能看到她傾世的眉眼。
那張臉讓沈晉覺得有些陌生,雖然一樣的姿容姝麗,可並沒有要與他見面的喜悅。
就好像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不自覺的地握緊了手中的扇柄。
此時,他頓覺得心慌,好像有些事情已經完全不在他的掌控。
宋秋桑款款而來,丫頭推開雅間的門,就看到芝蘭玉樹的皇孫沈晉。
此時再見,如此驚為天人的俊顏宋秋桑反而覺得心如止水,激不起一點波瀾。
若此時還有一點心痛,就證明還有牽扯。
他們二人之間,唯一剩下的只是幾十條人命的債和切齒的恨。
看到站在門口的宋秋桑,沈晉的臉上重新掛上了招牌的笑容。
那笑容配上他芝蘭玉樹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
可就是這個宋秋桑熟悉無比的笑容,卻讓她覺得分明就是催命的喪鐘,那笑容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在這服完美無缺的皮囊下面,是多麼狠戾和不堪。
只要看到面前這張臉,她就能想到那日倒在血泊中的沈權楠。
“桑兒妹妹,多日不見,怎麼看著你好似瘦了?”
“皇孫殿下,請自重,我即將是名正言順的夜王妃,你身為晚輩,如此喚我閨名,於禮不合。”
沈晉出於本能的眉頭深鎖,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表情好像不應該在此刻出現在他臉上。
他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桑兒妹妹你還是那麼愛說笑,怎麼這次從夜王府歸來,連咱們昔日的情誼都忘了?”
宋秋桑兩道柳眉緊緊地鎖在一起,她生怕再跟這個瘋子多說兩句話,就忍不住直接出手送他駕鶴西去。
她站起身,目光清冷,轉頭看向窗外,不想再給這個噁心的男人一個多餘的眼神。
“既然殿下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有句話提醒殿下,我夫君善妒,以後不論有事無事都不要再來找我,我怕他誤會。”
夫君這兩個字,狠狠地刺痛了沈晉,宋秋桑之前對他深深地著迷,已經到了為了他不惜悔婚,非君不嫁的地步,現在竟然能平淡地說要嫁給別人。
暫且不提宋秋桑背後侍郎府和茂國公府的實力,單憑眼前這紅豔凝香的姿容,沈晉就想把她據為己有,不容任何其他男人覬覦。
沈晉沉下臉,沒有任何徵兆地突然出手,一下子扯掉了宋秋桑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