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孃親還在的時候總是跟她講,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們的胃。
從前,她不怕油煙,每天躲進廚房裡潛心研究,做出了一手不輸宮廷御宴的好菜,可是每當送到沈晉那,那個狗男人卻連筷子都不曾動過。
紅鸞看著宋秋桑束髮更衣,在廚房滿臉幸福的洗手做羹湯。
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難過,從前,宋秋桑也是這樣在廚房忙碌,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送到皇孫殿下面前的菜餚,早就已經被人換過。
眼看著日薄西山,沈權楠才進了大門,宋秋桑就第一時間接到了通報。
她早就把一桌豐盛的菜餚擺在了書房裡。
沈權楠走進書房,就聞到陣陣香氣撲鼻,屏風後面一個婀娜的身影。
她只穿了一身半舊的胭脂紅羅裙,腰間繫著豆色的絲絛,隨著走動迎風飛舞。
“王爺回來了,剛剛好飯菜出過,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沈權楠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裡還是有一股暖流湧動,但突然想到今日在街上看到那樣的場景,他心裡那團炙熱的火苗被硬生生地熄滅了。
他早就把宋秋桑做的這一切歸結為騙局,現在對她說的話更是心存疑慮。
“你大可不必做這些,我夜王府什麼時候淪落到要正經主子下廚?你們都是好大的狗膽,就這樣對待侍郎府的大小姐?”
奴才們都膽戰心驚地跪了一地,宋秋桑也不講話,只等著沈權楠行去漸漸平靜,她才再次開口。
“王爺今日在茶樓,為何不進去?也不現身幫我解圍,就那樣看著別的男生欺負我,難道這就是王爺曾經說得要護我周全?”
沈權楠完全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及此事,他只是略微挑眉。
“本王也不過是恰巧路過,見到宋小姐正忙著,無心打擾,我那侄兒若是真的與小姐兩情相悅,我夜王府廟小水淺,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宋秋桑聽到這樣冷漠的言語,完全沒有生氣,她巧笑嫣然地走到沈權楠面前。
“王爺,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沈權楠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耳尖雀微微泛紅。
他連忙咳兩聲,掩飾心中的尷尬,一種心思被人戳穿的無助感油然而生。
他確實是嫉妒了,吃醋了,可他並不會宣之於口。
像這樣的夜王殿下,上輩子宋秋桑從來未曾見過,這不是沈權楠的問題,他可能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熱烈純良。
只是那時候的宋秋桑被賊人迷了眼,亂了心,她有眼無珠,把所有的熱情和真心都給了別人。
也不等夜王殿下回答,宋秋桑輕輕地把碎髮別在耳後,她親自走上前去,拿起筷子笑盈盈地看著沈權楠。
“在外奔波一天,餓了吧?快來嚐嚐,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